红色极光惹得寝室楼里闹腾不断,已经接近零点了,天上的红光依然非常明亮。
吵闹声大多来自阳台,人群齐聚,几乎每层楼都有,有喊叫的,还有大声喧哗的,有人甚至开始吟诗,情况一不可收拾,他的室友也不例外,足见大家对于这件事情的惊奇程度之大,可能大部分人对失踪案毫不知情,并没有不安的感觉。
夏帆知道,再琢磨这件事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再想下去,大脑做的也是无用功,只能听李林的,先不管它。他拿出耳塞,塞上两只耳朵,爬上床铺,一头钻进被窝,可是那能穿透耳塞的吵闹声和胡思乱想的大脑,让他变得非常烦躁。
他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人群吵闹声一下子增大,又慢慢小了下去。
他掀开被子,将头探出去。
外面的天空变成了应有的黑色,红色极光消失了,好像随之他的脑海里混乱的思绪也随之消失了,他皱了皱眉,继续倒头睡觉。
室友从阳台进来,相互在讨论着什么,应该是现了正在睡觉的夏帆,他们立刻降低了嗓音。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夏帆九点多醒来,穿衣叠被子下床,扭头现,窗户外正在下着雨,而这个季节并不是雨季。
他找了把伞,拿好东西下楼,顺便看了手机上的课程表,今天只有下午有课。
于是去最近的食堂,点了一份皮蛋粥,吃完饭,就回宿舍去,途中经过一个楼梯,这个楼梯似乎被打扫过,很干净。
突然他瞧见了一样东西,上面几阶台阶上有一个紫色的背包。
他走上前去,正在落脚时突然间踩空!刹那间他抓着伞柄的手松开又抓住那背包,一阵失重感袭来,随即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纯粹的黑,那是一种非常失真的虚无的黑,随即他咚的一声撞到了一片潮湿的地毯上,地毯下面是硬的,没有起到什么缓冲作用。
他的头嗡嗡嗡地作响,疼痛迫使他不停地揉着后脑勺,一股霉烂的味道传进了他的鼻子,当他看清了一切后,他呆住了。
黄色的墙壁,黄色的天花板,淡黄色的地毯,以及天花板上的灯,当然,还有那萦绕在耳边的响亮的电流嗡嗡声从灯里面传来。
这一切生地太突然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也就在那一刹那,他从未有过的惊异,绝望,恐惧,疑惑和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愣神了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费了好大力气才用自己的大脑找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机械地直起头来,用手猛掐自己的大腿。
疼!这不是梦。
这感觉不能再真实了。
他又一次感到孤立无援,欲哭无泪,惊骇莫名,腿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潮湿的地毯将他的裤腿慢慢浸湿。
没想到昨天看的后室传说,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可这怎么可能?
可现实就这么真真切切地摆在他面前,他在回寝室的路上,从现实世界卡入了后室!这里,就是后室的第零级!
也就是一失足,就跌入了这里。
他还有什么选择呢?只能面对这难以置信的现实。对于那些还在现实中的人来说,他和报道的案件一样,神秘地“失踪了”,外面的世界会生什么事?如果家人现了自己的失踪,他们会怎么想?甚至,如果家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卡进这里……
他不敢再多想了,只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将思考的能力拉回到正轨上,先从目前的状况来考虑,他告诫自己要面对这一切。深吸了一口掺杂着霉烂味的空气,站了起来,将注意力放在了依然抓着的紫色背包上。
对了,刚刚进入这里时,他本能的抓住了这个背包,而现在,他却对这个背包有着一种类似求生欲的期待感。他四下检查背包,外面没有口袋,于是他拉开拉链,摸索着,几分钟后,包里的物品一件不剩地被他列在脑子里:
一个充满一百格电的充电宝;
一条type-c数据线;
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未开封的毛巾和牙刷;
一把应该是宿舍门的钥匙;
一张写了什么东西的纸
一袋子未开封的大麦面包片;
一把带包装的瑞士军刀;
一支记号笔。
他向身上摸索着,然后舒一口气。
他的手机还在兜里,打开手机,电量显示百分之五十九,于是他打开文件,找到“暗房”文件夹,将文件夹复制了一份当做备份存在了一个他认识的文件夹里,随后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又将文件夹多复制了几份存在了不同的路径里面。
他又将目光看向那张纸,那是一张购物清单,上面写的是要购买的物品,现在包里除了充电宝和钥匙,其他都在清单里面。
他又仔细检查充电宝,这是一个有手电筒功能的充电宝。
将包里的物品规整后,他背好背包,打开手机,将手机调成省电模式,并打开了“暗房”文件夹,选择“Leve1”文件夹,点开“1eve1o”。目前,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文件夹里了。
文本的内容展示在他眼前,他迅向下浏览文章,捕捉到了这里的几个特质:
二氧化碳浓度因为未知原因上升;易因为灯的嗡嗡声而出现幻觉;没有已知实体,如果听到难以判断的声音,那么有可能不是人类。
再向下翻阅时,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认真地盯住以下的文字:“出口:退出零层只能通过卡出,大部分是穿墙,这会进入1层。因为刚进入o层通常不熟悉密室的机制,所以有必要保持自己的方向感并快适应环境,以便快离开。
马尼拉空间的入口很少见,但只要往任何方向走很远就可以进入。与o层不同,流浪者可以在马尼拉房间自由会面,但这个房间是一条死胡同。更确切地说,它是那些在长途跋涉中幸存下来的人的集合室,那里可以找到帮助逃生的文件。”
看完这些,他关闭手机,抬起头来心情沉重地观察着四周,一切都是那样陈旧的黄色,透露着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那从天花板传来的不断刺激着听觉神经的电流嗡嗡声,他知道,他没有选择,他必须面对这一切。
他决定试一试,走出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