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清晚扯着刚刚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往外跑。
“王妃你身上还有伤呢!”
春夏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苏清晚跑得这么快,那点像是有伤的人?
能不快吗?若晚了,渊王府阖府的命都得给司徒楠陪葬了。
司徒楠还在池塘里挣扎,其实池塘里的水不深,司徒楠不熟水性,又因害怕,才失了分寸。
苏清晚到时,一句话都不说,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扑通一下跳进池塘里,快游到司徒楠身边,来着他的身臂,冲司徒楠大喊,“别怕,听我说,这水不深,你人高,你站起来,淹不了你!”
在冰冷的水中,苏清晚手里的温度传送到司徒楠身体的每个角落,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双清澈明亮又坚定的眼眸,让司徒楠安静了下来。
“来,我拉着你,我带你上岸。”
苏清晚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朝上,伸出来。
鬼使神差的,司徒楠伸出了手,把冰冷的手放进苏清晚的手中。
苏清晚掌心的温度,温暖的不仅仅是司徒楠的手,还有他的心。
以至于,让司徒楠铭记了一辈子。
苏清晚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把司徒楠带回了岸上。
司徒楠安然无恙了,苏清晚把刚刚一同带过来的薄被披在身上,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实在是抱歉,我是女子,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这被子我只来得及带一条,所以…”
哪怕苏清晚知道司徒楠向来体弱多病,但男女有别,她还是觉得这被子该留给自己。
“无碍,多谢救命之恩。你身上的伤…”
司徒楠打着冷颤,打量着苏清晚,他要把这个姑娘牢牢记住。这可是唯一一个豁出命来救他的人。
“无碍,旧伤,你不必担忧和愧疚。那些人来了,你且随他们去更换衣物,我先走了。”
苏清晚已经看到司徒渊那张暴怒的脸,苏清晚觉得还是赶紧跑,避免他的火气烧到她身上。
“苏清晚,你跑什么跑!”
这人不愧是腿长,苏清晚才跑了几步,司徒渊那厮就来到池塘边上,望着她狼狈的背影,朝她大吼了。
“那个,王爷来啦,我没跑,就是衣物弄湿了,不舒服,我回去洗洗。”
苏清晚赔笑,她这可是做好事,怎么司徒渊看到她非但不说谢谢,还对她黑着张脸!真是欠他的!
“你们赶快带楠王去更换衣物,差人把孙医士叫来替楠王号脉。让孙医士给楠王号完脉之后让他来一趟揽月阁。还有,立刻让孙医士安排个医女过来医治王妃。”
司徒渊转身对随从安排道。然后一言不把苏清晚平地抱起,吓得毫无准备的苏清晚“啊”大声。
“这么多人看着,司徒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苏清晚挣扎着要下去,这下她丢脸丢大了。
“苏清晚,你是没看到你身上的血吗?”
司徒渊冲苏清晚大吼,却没有停下来,而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往揽月阁走。
苏清晚顿时扁着嘴,委屈巴巴,她伤在背,她岂能看到?但她又怎会不知呢?那痛感如今游走于全身,让她想大喊大叫,怎能如此之痛?
“你身上亦有伤,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司徒渊自己身上不也有伤吗?难道他就不痛吗?
一个个痛,总比两个人痛来得划算,司徒渊不理会苏清晚,快步回揽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