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飞扬中,子薰在等他,巧笑倩兮,眉目盼兮,他大踏步走来,眼中漾着笑意。
子薰忽然想起那句诗,“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也许,他和她就这样一辈子吧。
“你是否愿意遣散后宫?”
“愿意”。
“骗人”。
“咱没骗人,咱有子薰就够了,弱水三千,咱只取一瓢饮“,他轻声低语,吻上子薰的耳垂。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子薰的心,被他牢牢锁定。
子薰让妙福、妙定去开封,妙定不肯走,要护子薰周全,眼泪汪汪的,让子薰无法拒绝。
妙福走了,她希望子薰以后能海阔天空,她不想成为子薰的负担。
这个孩子,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能去阿橚那里,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归宿,她喜欢阿橚,已经很久很久。
张焕、石头离职后,在京师养老,最近先后患病,子薰派了御医前去医治,全都不见起色,竟然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上位怕子薰承受不住,整日整夜地守在子薰身边,不住地跟她说:“你还有咱,别哭,有咱陪着你”。
同时在上位身边,一直以来,子薰和太孙相处得还算愉快,没出现过尴尬场面。
今天不知为何,太孙出门时迎见子薰,竟然有了丝躲闪和回避。
子薰心中纳罕,进去后发现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全国各地藩王的分布情况。
在已经就藩的十八位藩王中,九位藩王在北方边塞开府,统称为九大塞王,他们的封地分布于沿长城一线,位于险要之地,秦王朱樉的封地在西安,朱樉去世后,王位由世子朱尚炳继承;晋王朱棡的封地在太原;燕王朱棣的封地在北平;代王朱桂的封地在大同;肃王朱楧封地在甘州;辽王朱植的封地在广宁;庆王朱栴的封地在宁夏;宁王朱权的封地在大宁;谷王朱橞的封地在宣府。
藩王的权力很大,各地所属卫将校悉听藩王节制,各地军机要务皆奏启藩王知晓。
生了这么多儿子,并将他们分封到各地,一直是上位心中的得意之事。
他对太孙说:“我以御虏防患之事付之诸王,可使边尘不动,给你个太平皇帝做。”
面对如狼似虎的叔叔们,太孙心中并不轻松,他提出了心中的顾虑,“虏不靖,诸王御之;诸王若不靖,孰能御之?”
上位对自己的儿子深信不疑,诸王怎会不靖?
不过,既然太孙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是有话想说,他的主张一向是畅所欲言,于是他反问道,”汝意如何?“
太孙回答:”以德怀之,以礼制之。不可,则削其封地;再不可,则废置其人;仍不可,则举兵讨伐。”
也只能如此吧,上位点头赞同,不过他始终相信他的儿子。
各个藩王相互制衡,并非一家独大,怎会酿成祸端?
就算偶有一两个起了异心,发兵讨伐便是,还能翻了天不成?
虽然在藩王之中,他最看好阿棣,但他也只是诸多藩王中的一个,怎会有实力与朝廷对抗。
他既相信阿棣的忠心,也相信自己天衣无缝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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