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子薰给阿棣写信,问他近来是否身体不适。
不久,阿棣上书称病,请父皇帮忙寻找名医。
晚饭时,上位深深地望向子薰,久久地没有说话。
子薰有些不自在,想避开,只听他悠然开口,“你说蓝玉和阿棣谁更厉害?”。
子薰顿时懵圈,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阿棣打不过蓝玉,会如何?”他接着问。
“是不是愿赌服输?”他的目光中满是探寻,“你有应对之策?”
“你告诉咱,谁能降服蓝玉?”
“驯不服的脱缰野马,又当如何?”
他一连串的发问,让子薰应接不暇。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的防备只能用在咱身上,对别人毫无用处”。
“蓝玉敢纵兵毁关,敢羞辱元主后妃,敢无旨擅自发兵,敢秘密谋反,敢睥睨天下众生,你以为这些防备对他有用?”
“你以为你放他一马,他会对你感恩戴德?”
“你以为什么样的人能让他甘心效力、俯首称臣?”
”咱希望阿棣有本事,咱也在为他扫清障碍,你不懂咱的心”,他的眸中溢满悲伤。
那孤独的神情,令人心碎。
大运河开闸放水,上位带着子薰去看,凶猛的水流,带着势不可当的力量奔腾而去。
那壮观的画面在子薰脑中久久回荡,不禁陷入沉思,洪水猛兽,要用什么容器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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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毁笼伤人,如何防范?
很显然,年幼的太孙担不起驯兽重任,那么阿棣呢,他有办法征服吗?
他需要名正言顺的身份。
虽说,虎将粗暴,不善为容。
但,上位对蓝玉的处置不仅在于他的骄纵狂妄,还在于:难以驯服为君所用。
驯服之道,在于心服。
只要甘心臣服,仍能用之。
也许,导致蓝玉罹祸的,并非他不善谨慎自持,而是自视非池中物的狂妄之心。
心动,意动,行动。
令人不得不防,
或许,这便是上位的逻辑。
那么,在上位眼中,阿棣会不会也将变成难以驯服的洪水猛兽?
上位一遍又一遍地在子薰耳边重复,”阿棣是咱的儿“。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阿棣深信不疑,或者说,他可以任由阿棣的势力发展,甚至危及太孙的位子,也不加阻拦。
皇上私产的交接工作在稳步推进,以上位遍布天下的耳目,店铺的事想瞒过他很难。
但是他从未提起这些,难道是在有意放阿棣一马?
如果他知道若干年后,阿棣起兵靖难,他是否会乐见其成吗?
他会痛斥阿棣?还是会感到欣慰?
若知道阿棣被逼得装疯求生,他会不会心疼?
只要他善待阿棣,子薰愿陪他一生一世,成全他心中想要的美满。
可是,他会放过阿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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