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枯燥乏味,子薰不想学。
“歇会儿吧,戴医生,歇会儿”,子薰说着招呼庞氏端来茶水。
熟练戴思恭竟然煞有介事地拿出戒尺来,极其严厉地训斥文英道:“不认真练习,该罚,伸出手来”。
文英顺从地伸出双手,没等子薰反应过来,那薄薄的竹片已经狠狠地落下,文英忍不住咧了咧嘴,手掌立即变得通红。
真打呀,子薰急忙站起,“算了,别打了,我练”。
“如夫人,每次惩罚,至少十下”,戴思恭在这种情形下仍不忘行礼。
什么狗屁规矩,子薰在心中暗骂道,这还了得,动不动就打人?!子薰背过身偷偷向俞墨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给朱元璋报信。
俞墨心领神会,立马极而去。
这一番小动作丝毫没影响戴思恭打人的决心,文英的手已经肿胀得有半寸高,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滴,这得多疼啊,这个戴思恭看着温文尔雅,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想不到如此心狠,等着吧,有人治你。
子薰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练习,内心焦急地盼望着凌川哥哥快点儿出现。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上午的练习都结束了,也没见他的人影。
正当子薰为文英上药时,俞墨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子薰急急地问道:“怎么了?国公爷呢?”
俞墨摇摇头,没说话。
或许他公务缠身,正在忙,也罢,等晚上回来再告状也不迟,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这个戴医生,是让他来治病地,又不是来打人的,真下得去手,刚来第二天,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子薰热切地盼望着他回来主持公道,孰料他见到子薰后却沉着脸问道:“文英的手怎么回事?”
“戴医生打地”,子薰不高兴,受了委屈,他都不哄哄地吗?
“戴医生为什么打人?”他仍旧沉着脸。
“他医术不精,恼羞成怒”,子薰本想这么说地,可是见他脸色难看,没敢说出口。
“戴医生如此费心,还是为了治病”,他叹了口气。
这么说,他认定是我不对了?
子薰不服气,“那也不应该打人”。
“只要能治好病,无妨”,他坐下来,开始吃饭。
他一脸憔悴,子薰很心疼,有些后悔,不应该拿这些小事来烦他,只不过是医生古怪了一些,有什么不能忍受地?
“五禽戏是名医华佗所创,能强身健体,你学会了,也教教咱”,他的语气缓和下来。
“好,我一定认真学”。
他食欲不佳,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去煮碗小馄饨”,这是子薰亲手包地,原准备给他当早餐。
他点点头,靠在塌上,闭目养神。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鲜肉小馄饨下肚,他的气色明显好转。
“今天累坏了吧?”子薰轻声问。
他欲言又止,满腹心事。
“怎么了?”子薰又问。
“没事”,他重新闭上眼,“人活着真难”,一滴泪缓缓淌下。
“出什么事了?”子薰有些慌,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向坚强,从未如此脆弱。
“咱让冯国用明天出,去帮胡大海打绍兴”,他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