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好好在里面养伤,亲爱的。”
()特雷尔边跑边咬开瓶盖喝水,治愈过程中暴增的剧痛令他脚下一歪差点摔下高楼。
啧,习惯了舒适懒散的生活,精神对疼痛的耐受性都变弱了,明明以前能硬抗太阳神罚,现在一点骨肉伤就感到难熬。
特雷尔无声自嘲,他摸摸“自己()”夸张的胸大肌,熟练地往犯罪巷安全屋跑。
……
‘特雷尔?’
杰森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许多。
‘嗨,杰森,我又来啦,你已经变成红头罩了吗?’特雷尔欢快地打招呼,‘哇哦,我的眼睛好像被水糊住了,这可是红头罩的眼泪,值得来张自拍留个纪念。’
‘滚!’杰森在圣水作用下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强行夺回身体控制权,还未消散的剧烈痛感让他摇晃了一下,但又很快稳定下来抄近路奔跑,同时在脑海中毫不客气地嘲讽特雷尔:‘你是被虐狂吗?非得每次赶在这种时刻来自找苦吃!’
‘哦,可能是吧,我很享受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粗丨暴。’特雷尔故意说得十分暧昧。
‘F**K!说人话!’杰森骂骂咧咧。
‘我说的是人类语言。你想F**K我可以配合,虽然我现在没有身体比较麻烦,但你可以把身体让给我自摸,肯定……’特雷尔越说越过火。
‘闭嘴!’杰森咆哮。
‘亲爱的玫瑰,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对话没有用嘴吧?’特雷尔就不安静。
‘你以前说话没有这么恶心。’杰森感到头疼。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跟小丑尖叫带来的疼不同,这种疼不伴随疯狂绝望,反而让人心底发热。
‘因为你以前未成年,不跟未成年开黄腔被你写在法外者行为规范表里。’特雷尔抽了抽鼻子,‘你竟然骂我恶心,我不跟你说话了!’
‘谢天谢地,求之不得。’
杰森感到身体的疼痛在消退,脑海中小丑的笑声消失,时不时浮出来的幻觉也不再有存在感,原本少说要养一个月的骨伤已经彻底痊愈……
就像中了上帝的奇迹。
‘你到底是谁?’
‘哼。’特雷尔发出声音但不回答。
‘特雷尔,我的第二人格,每次遇到大麻烦都会出现的上帝?’杰森的语气听起来很欠揍。
这次连哼声都没有,但杰森知道特雷尔还没离开。
啧,小心眼,矫情。
杰森熟练地躲避摄像头,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拉上夹克拉链,再戴上鸭舌帽,变身成普通的哥谭暴躁青年走进路旁小超市。
他没有惊动店员,拿了一些面包丢下钱离开。
超市墙上的时钟显示今天是八月十五日。
犯罪巷,杰森新打造的安全屋。
我回来了,晚上好……()”
杰森跟房间、跟家具、跟盆栽打招呼。
特雷尔通过眼睛这扇窗户偷偷打量,这里是杰森很久以前的家。他们曾在这里一起装鬼吓人,未来,他们还会在这张变旧了的新沙发上依偎着看书、玩手机,窗台那盆才刚刚发芽的满天星就是阿芙罗狄尼,以后会茂盛得足够分成三盆……但这里没有复数的柔软抱枕,也没有毛茸茸的红头罩玩偶,桌上也没有拼到一半的积木蝙蝠车和弃民模型,浴室里更没有浴缸……
杰森洗手洗脸顺便冲了个头,擦拭水珠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脑袋里那个光灿灿的意识到底知不知道镜子有魔法,会照见真实?跟只小猫似的探头探脑,以为缩起爪子蹑手蹑脚就不会被发现,视线尽往下流的地方瞟,直勾勾的眼神热得几乎融化衣服。
杰森放弃洗澡的打算,他翻了个外套出来穿上,拉链拉到最上方。
肌肉被遮住了,特雷尔缩回去。
哼!小气鬼!矫情!
特雷尔偷偷骂。等回到未来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想上牙咬就上牙咬,不稀罕!
下一刻,特雷尔尝到面包的香甜。
杰森给特雷尔分享了味觉。
——我已经不是刚来哥谭时对一块面包惊为天人的天域土著了!最少要在面包里夹两个热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