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剑眉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觉,但还是迅站起身来,步履稳健地迎向殿门之外。
阳光洒落在殿前的青石阶上,映照着丁昭溥那张略显紧张的面庞以及他身后那十余位全副武装、神情肃穆的侍卫。
丁昭溥深吸一口气,然后提高嗓音喊道:“魏王接旨!”
朱友文面沉似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丁昭溥面前,微微躬身施礼,“臣朱友文恭听圣谕!”
丁昭溥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圣旨徐徐展开,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高声宣读起来:“魏王朱友文心怀不轨,意图造反,竟敢行刺当今圣上,实乃大逆不道之举,现特下此诏,剥夺其王爵之位,并赐予毒酒一杯!株连其三族,以正国法!”
读完最后一个字,丁昭溥不禁偷偷抬眼打量起朱友文的反应,心中却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朱友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然而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此刻他已然明悟——定然是朱友珪那个狼子野心之人弑父杀君后,欲借机铲除自己这个最大的威胁。
想到此处,朱友文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之情,眼下形势危急,他必须保持冷静。
丁昭溥见朱友文沉默不语,以为他被吓住了,于是故作镇定地怒喝一声:“魏王,你可知罪!还不领旨!”
他身后的侍卫纷纷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以防朱友文突然难。
朱友文缓缓站直身子,双眸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紧紧锁定丁昭溥。
“造反?究竟是谁造反?我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倒是某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弑父杀兄,如此丧心病狂之人,才真正该当死罪!”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朱友文的目光越凌厉,直逼得丁昭溥不敢与之对视。
丁昭溥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朱友文,你休得胡言,难道想抗旨不成?”
“哼!这究竟是谁下的旨意?”
“这。。。现在郢王监国,郢王的旨意便是陛下的旨意。
“敢问陛下可还活着?”
“魏王,您……您此举究竟是何意图?陛下当然健在啊。”丁昭溥满脸惊愕之色,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面对丁昭溥的质问,朱友文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坊间那些传闻,丁供奉难道就没有耳闻吗?”
丁昭溥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那些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岂能轻信?想来定是唐军故意挑唆,蓄意散布这些谣言而已,您还是认罪受罚吧,要不然……”
后面威胁的话语丁昭溥说不出口,毕竟此地乃是朱友文的地盘,如果不小心惹怒了对方,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
朱友文的脸色阴晴不定,变幻数次之后,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猛地一甩衣袖,斩钉截铁地说道:“郢王根本不配担当监国之重任,这道圣旨,本王坚决不予承认!”
丁昭溥大惊失色,嘴唇哆嗦着说道:“您……您竟敢违抗圣旨,莫非您是想要造反不成?”
朱友文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既然你说是造反,那便是造反好了。本王今日饶你不死,滚回去转告郢王,本王会率领大军当面向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