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亮,阳光如约而至。
宋未雨哼着有些堵塞的鼻腔,皱着眉醒来,眼睛涩得睁不开,浑身酸疼。
起身没看见傅海棠,往常被他蹂躏一顿,他第二天一定会装可怜撒娇,然后哄她。
今日这是,跑了?
宋未雨忍着酸疼起身,赤着身子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冲了很久。
她知道,自己不是二十来岁还在情爱苦海翻滚的小姑娘,如今这个阅历,允许深夜偶尔的失智,但白天清醒后,必须是更强大的自己。
虽然,她经常深夜失智。
当沐浴露的香味在热气腾腾的浴室弥散开来,她这才觉得舒服些。吹干了头,坐在梳妆台前,画了一个极淡雅美丽的妆,细细喷了幽深的腊梅香水。
今日没穿旗袍,她换了身简单的黑色针织长裙,腰间束了一根细细的带子,依旧蜂腰翘臀,性感迷人。
只是这脖子…被狗啃了一圈青痕。
她沉着脸盖上遮瑕膏,又围了一块丝巾才勉强遮住。去衣帽间挑了包和墨镜,她走出房门。
前厅,早餐已经摆好了。
“夫人早,老爷一早就走了,看着步伐很快,可能有急事。”
“知道了,陈放昨晚没回来?”
宋未雨想起昨晚,监控画面里,陈放孤寂落寞的背影。她要问问,为什么不带她走。为什么他宁可躲起来,也不带她走。
“陈总今早回来的,一身烟味,看着不太好。”
宋未雨抿了口咖啡,抬眼打量了下管家,这管家是个极会看眼色的人,对于宋未雨的问题总是回答的很仔细。
傅春和从正厅迈腿进来:“妈,早上好……”,还未说完话就看见宋未雨红肿的眼睛,他紧接着收回腿,转身往院子里走。
爹妈叔昨晚一定又癫了。
能过过,不能过赶紧离,天天的造孽。
“少爷,您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吓饱了。”
宋未雨白了傅春和逃命的背影一眼,起身,往东厢房走。打开门,她想起昨晚和傅海棠在这里造的孽…
脸色沉了沉。
走进门,陈放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头都没露。
她皱起眉,倏地觉得这俩男人是不是灵魂互换了!
若是往常,傅海棠一定会抱着自己,一顿装可怜撒娇,可今早竟然一声不吭走了。
而眼前这个从不会逃避退缩、浑身硬疤的男人,现在正埋在被子里失意颓废。
……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一动不动趴在床上,轻轻掀起被子。
他哭过?
深灰色的床单上,是一块巴掌大的湿痕。宋未雨愣住了,嗓子像是卡了重物上不来下不去。
她心疼了。
轻轻抚上他的头,问:“陈放,你昨晚是不是看到我开门了?”
他当然看到了。那时他正停在宅子对面的街口,看着她哭红的脸抑制不住得心疼,他想什么也不顾,翻过护栏,跑到她身边将她拽进怀里。
可……理智却扯住他,将他那颗赤诚的心一圈圈封住,边封边说:你能给她最好的就是陪伴,至于婚姻,你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