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您不舒服么?”
出租车里,宋未雨听见司机声音,缓过神,捏着胸口的手慢慢松了。
对啊,她这是怎么了。她摇摇头,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
“没,没有,继续走吧。”
她没回头,所以没看见傅海棠不顾形象奔过来的身影,车子重新动。
这次,没再停。
傅海棠停下了,天秤上的希望像个肥皂泡,瞬间破碎,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肥皂泡炸开的瞬间,并没有惨烈的痛感。好像他知道这颗泡非常脆弱,所以早就做好了随时被抛弃的准备一样。
他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车流,张着嘴却不出声音。
他站在那里,像个没有思想的雕塑,定定看着宋未雨离开的方向。
“爸,我带你跟上去?”
傅春和看着昔日那个温文尔雅、自带矜贵父亲,如今万念俱灰的模样,不免心疼。他没有话语权,也无法劝解。
这三人的事,除了当事人,谁也没资格评判。
“这次,不跟了。”
傅海棠,别自取其辱了。他对着自己那颗烂成破布的,不知道还算不算得心脏的心说。
他转身往院子里走,挺拔的脊背微微塌着,数着地上的方砖。
原来,她在第452块方砖的地方离开了。
出租车上,宋未雨握着手机,呆滞了半路。她想给傅海棠消息,却不知道什么。
倏地,她回头往身后的车流看。
没有迈巴赫。
她又缓缓回过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回头,难道是想看见他追在后面么?
她扯着嘴角苦笑一声,早已身在死局。
酒吧外,路灯晃着惨白的亮光,秋日挣扎着最后时日的飞蛾正拼命往上扑。
陈放抽完了第五根烟。
嗓子哑了,气息却依旧沉稳:“说完了?”
李时意愣住,原来他这么久不说话,一直听自己念念叨叨,是在等自己说完。
她心一冷:“说完了,陈哥。你护了她3o年,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她呢?连跟傅海棠离婚的勇气都没有,你不觉得残忍吗?”
陈放扔了最后一根烟蒂,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这一串话般:“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上次的事,也不要再穿这件衣服。”
李时意面露不安:“上次…我。”
“你心里有数,我没碰过你。如果再拿这件事威胁我,后果自负。”
“陈哥,那晚,你明明对我有感觉啊!为什么要骗自己!”
陈放皱起眉,冷峻的面庞弥着危险的意味,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那晚,我喝多了。至于为什么有感觉,你比谁都清楚。”
李时意拽紧了身上的西装,倏然觉得自己身上这件银白色礼服好像挂满了针,刺痛着她每一寸皮肤。
她更不明白,世界上还有这么硬这么犟的男人?男人不都是三心二意的么,尤其是这些顶级有钱的男人,谁不是养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