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和不回微信,回自己房间拿了两瓶白酒,进了陈放房间。
陈放正在搓宋未雨的内衣裤,抬眼看傅春和拿着白酒,点点头:“去客厅等我,我晾上就来。”
陈放洗完衣服,解开衬衣扣子,换上一件居家卫衣,更显得年轻。
傅春和瞟了一眼陈放左耳垂上的黑钻耳钉,笑道:“叔,你真有毅力,天天健身打拳,你这身体素质比我好。”
“没办法,工作要求,照顾你家宋董。”
“叔,现在不像你们年轻那阵。这社会治安好得很,你没必要像保护美国总统一样守着她,都守了半辈子了。”
“嗯,习惯了。”
傅春和给两人倒满了酒,他还记得当年自己跪在雨中,没有宋未雨的话,整个傅宅没人敢管他。是陈放回家看见了他,给他披上了自己的西装,还给他打了十个小时的伞没挪半步。
“叔,这辈子,我就佩服你。”一饮而尽,被白酒辣得爽了。
陈放也一口干了,问道:“还没找到苏瑾?”
“没…两年前见过一次,又跑没影了,她也算厉害,能在我傅春和手中跑出去。”
陈放问:“那你打算一直找下去?一直等下去?”
傅春和笑,不等又能怎样,自己绝对不会接受别人。“叔,说不定我这辈跟你一样,就这样等下去了…”
陈放摇摇头:“不,你一定比我幸运。会等到的。”
两个男人谈到了半夜,都醉醺醺的,傅春和直接睡在了陈放床上。第二天一早,宋未雨进来的时候,两人正一人抱着一个被角呼呼大睡。
宋未雨瞅了大儿子一眼没管,直接去摸陈放的额头。
没烧就好。
陈放睁开眼看见是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捂着,轻声嘟囔:“乖,我再睡一会,喝多了,头疼。”
宋未雨轻笑,只有在喝多的时候,这男人才会放肆一点,对她柔声细语。宋未雨转身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边,回握着陈放的手,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睫毛。
想起当年那些事。
老大是婚前跟傅海棠生的,但因为傅海棠妈妈的阻拦,两人一直没结婚。
认识陈放时,老大已经3岁了,
有一年,宋未雨被黑帮掳走,以此要挟傅氏,傅海棠被他妈关在家里不允许去救她,是陈放手持一把砍刀,砍了一条街上三十多个流氓,把她救了出来。又一手护着她,一手死命反抗,带着她从那条黑巷子里跑了出来。
陈放在医院待了半年,出来后,她已经嫁给了傅海棠。
那天雨夜,陈放问她:“我算什么?”
算什么?是爱?更是不能说出口的隐晦。
当年宋未雨深爱着傅海棠,为他婚前生子,为他讨好婆婆,为他商海拼杀。杀红了眼,根本看不到眼前人的付出。
可陈放就这样,从2o岁跟她到49岁,他身上每一道伤疤都是因她留的。他可以为她拿刀拿枪,也可以为她拿锅拿铲;可以为她不要命地浴血奋战,也可以弯腰为她洗内衣袜子。
于是,岁月越长,她便越依赖陈放。
每次,嘴上让陈放去找人结婚,却每次都不舍得放手。宋未雨有时会想,若他真的找人结了婚,她怕是会直接带人砸了婚宴。
宋未雨回过神,看着床上的陈放呆,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若不是这次老二出事,她真的不会明目张胆…
岁月匆匆,终于教会她勇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