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春节假期,沈南意都在国外放空。
她也不知道蒋英雨哪里来的本事,能够从繁冗的工作中脱身,一直陪着她在外头浪到最后一秒。
她关了手机,再加上假日热闹的气氛吹散了心头的阴霾,心情好了许多。
但飞机一落在南城的土地上,她的心又莫名变得低沉,揪得紧。
机场回家的路上,她全程都沉默,看向窗外的灯火阑珊如飞影闪过。
蒋英雨像是看破了她的心事,大手一拍她瘦削的肩膀:
“行了,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
沈南意眯起眼,对着他甜甜一笑:
“谢谢英哥,出钱又出力!”
“哈哈,谁让我是你爹呢!没辙啊!”
蒋英雨笑得肆意,一口白牙很整齐,示意她上楼:
“回吧!”
沈南意挥了挥手,拉着行李箱回公寓。
13楼的通道,空空荡荡。
她的记忆又闪回慕栖洲和她在这里生的点点滴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房子,的确是没办法再住下去了。
屋内屋外,慕栖洲的气息似乎一直都在。
……
沈南意房内的灯亮起。
公寓楼下的阴影里,缓缓驶出一辆黑色宾利,没多久便消失在夜色中。
“老板,你这日日来,现在沈南意回来了,你又不见她?”
陈格望着后视镜内的慕栖洲,心疼又无奈。
沈南意出国度假后,他日日就跟值班打卡似的,不管多晚都要过来坐坐。
“陈格,无量道长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容不得我不信。”
慕栖洲拧着眉心叹了口气,话里带着万分无奈:
“我和沈南意的确命里相克。强行在一起,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他不相信蒋英雨,但不能不信无量道长。
“我死不要紧,可是她那么辛苦就是为了活着,我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危险。”
无量道长看着两人的八字,许久许久,一双闪着智慧的眸子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似乎在他的脑中,已经反复权衡考量过多种可能的救济方式。
最终,他还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你二人的命数如此,无法可解。”
对慕栖洲提出赠命给沈南意的请求,无量道长一口拒绝:
“凡人寿数乃是天定,不可随意赠取,此举乃有违天道,恕贫道无能为力。”
说罢,无量道长只闭着双眼打坐,请他出去。
他是慕家请来的贵客,如此,便是表明他尽力了。
慕栖洲不死心,在他的房门外跪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