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卡洛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望向了一把拽住她,制止她与神位一起同归于尽的那个孩子。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纠结悠依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了,芙卡洛斯当即就想开口拜托那维莱特与空,将这孩子带走,可是转念一想,精神世界的一切原本都应该由自己操控才对。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
“如果要将这个结局作为表演的终幕的话,会变成大家都不喜欢的BE的。”
“我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水龙王接任了来自水神之位——水元素的权柄也回归到了他的身上,他在预言应验之前,豁免了枫丹人的所谓罪过。”
“在它的口中,不该存在的生命从诞生之初就拥有原罪。”
“可我觉得,枫丹人从头到尾都并无任何罪过,生命为了寻求出路,并没有罪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随着少女话音刚落,即将粉碎的神位发出激烈的光芒,与水元素的权柄一同灌注在了距离悠依相当近的那维莱特身上。
可这个世界上,究竟怎样的存在,能够运用言语的力量便能逆转“预言”,甚至在这一瞬间交接了权柄呢?
芙卡洛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她的面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她张口正欲阻止,却只看到已经长大的少女朝向她所在的方向轻轻一笑。
“在我还小的时候,裁定枢机每次在审判的过程中,都会坚定的将我偏向无罪的那一方。”
“谢谢你在那个时候坚定的相信我,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
“这一次……请
让我……”
裁定枢机的光芒散去,芙宁娜的眼角仍有泪痕,她坐在原地,作为被分离出来的“人形”,与已经重新凝聚成实体的芙卡洛斯面面相觑。
“悠依!”
芙卡洛斯仪态全无,她冲向少女的方向:“你在做什么?动用只有天理才能使用的权柄,一定会被它视作明面上的挑衅,你——”
她话音刚落,一束光芒跃过了神位和枫丹众人,全然照耀在了一脸坦然的少女身上。
她的身体像羽毛一般被无形的手掌控制,牵拉,撞开了天花板,当然,几乎是同时之间,那维莱特与空都有所了动作,而那个扼住了少女脖颈的身形也终于在堪称猛烈的攻击之中具现化了出来。
“祂”仿佛并没有一张明确的面庞。
只为了杀人诛心,凝聚成了一张悠依最熟悉的面容。
她的母亲的面容。
“我明明已经忍耐了你很久,很久……”祂面色平和的,用着最为平淡的语气说着这番话语,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一步一步的加重着。
“曾经我兴许有所忌惮你身边的第四降临者和那些神明,忌惮那曾经的失败者在你的身上烙印下的种子,可你日复一日的得寸进尺,实在是让我忍无可忍。”
它毫不扼制自己此刻的恶意,尤其是望向底下那条获得权柄的元素龙时,眼里是肉眼可见的嫌恶。
“没关系,旧的预言失效了,我还能够编制出全新的预言。”
随着祂的抬手,枫丹的天色骤变,祂却能察觉到有一阵隐隐约约的力量正在与自己暗地里较劲,将祂那对待枫丹充满恶意的力量瓦解。
与此同时,璃月,稻妻,蒙德,须弥……甚至至冬,皆有或大或小以神明为首的力量在往祂所在的方向而来。
“你还真的挺受欢迎呢。”
悠依明晰的看着面前这张母亲的脸皲裂开来了一道缝隙,因为在这个瞬间,祂花费了绝大部分的力量将七神暂时限制在了自己的国度之中,包括深渊在内,都上了桎梏。
“只可惜,再受欢迎,也没有半点意义。”
祂似乎只想要在今日,孤注一掷的处理掉祂眼中的这个心腹大患,这个已经成长到了让祂忍无可忍的“禅院悠依”。
扼住少女咽喉的双手逐渐发力,稚嫩的女孩即使已经触摸到了天理的权柄和力量,却似乎无力抗衡这位不择手段上位的上一任的胜利者,只能像折翼的鸟儿一般,在祂的手中不断的挣扎。
祂满意的观赏着这一切,与此同时,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的提起了些许恶劣的趣味。
“对了,对了。”
“摩拉克斯也好,巴巴托斯也罢,那个能动的可笑的人偶,那个夜叉一族的最后苟延残喘的末裔,叫你身边那些可笑的家伙们,哦,或者说,每一个你身边重要的人,都当一次见证者吧……”
祂缓缓的抬起手,天幕由此开始延展。
“顺便,将你原本的世界也囊括进去吧。”
祂刻意用上了另一只手,描摹着少女倔强的面庞,喃喃道:“好孩子,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利用了什么小聪明,能叫它从覆灭的结局中逆转回来,但是放心……在处理完你之后,就轮到它了。”
“一个都逃不掉。”
祂的表情宛若癫狂,今日一切都进展都如此顺畅,让祂想要开朗的大笑起来——虽然这样做并不能具备天理的仪态,但是任何看到这一幕的见证者,祂也只准备慢慢的开始料理。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祂猛然抬起手,在无数双视线的注视之下,在天幕的见证中,刺向了少女胸腔处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