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司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李大壮连忙解释,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
“无碍。”司承旭平淡的回道,仔细听声音里带着冰冷。
从那以后李大壮是隔三差五的来,来了就干活,水缸里的水挑满,柴也劈好,摞的老高,司承旭乐得清闲,偶尔李大壮来的不及时,他随便应付几下。
本想看司承旭自己受不了苦会主动说出来,这下好了基本没他什么事,李小小暗暗叹息,孙氏见李大壮天天来干活,心里过意不去,不让他干了,可他就是不听,反而来的更勤快了。
挑水都是去村里的,时间久了村里人都知道李大壮是给李小小家挑水,半山腰就住她们一家,便和李大壮开着玩笑:“大壮又是给小小家挑的水啊。”
李大壮憨憨一笑:“是大娘,小小一家干活的都是女人,挑水太累了,就帮她们一下。”
“真是个好小伙,以后谁家姑娘嫁给大壮是有福喽。”
“大壮,你莫不是看上小小那丫头了,别说你和小小还挺般配。”
蓦地李大壮脸色爆红,一直红到耳边尖,来挑水的都是成年人,看李大壮这样,还有啥不知道的。
“大娘,可别乱说,我和小小年纪又不大,我先走了。”李大壮红着脸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走出去好远还觉得脸烫烫的。
李全福媳妇张氏去菜田里摘菜,碰上花婶子迎面走来,张氏本就不喜欢她,想绕过她去,怎奈她伸手挡住去路:“张嫂子这是去哪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氏停下脚步:“菜田里种的小白菜,有几天没去了,我去看看长虫子了没。”说着就要走。
“张嫂子你也不用做这么多,做再多也是给人家做的,你又是何苦呢?”花婶子无头无尾的冒出来一句话。
一句话成功的勾起张氏的好奇心,果然张氏没再走,满脸狐疑的问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我怎么就是给人家做的了?”
“你看我这嘴,你还不知道吗?”花婶子反问。
“说清楚点。”花婶子越是这么遮遮掩掩的,张氏心里越是毛躁。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家大壮,这段时间,天天给李小小家又是挑水又是砍柴的,八成是看上你家大壮,想和你们做亲家呢,这事全村人都知道。”花婶子故意往大了说,她就是凑巧听到的,李全福家在村里算是过的比较好的,这个死丫头,她怎么能嫁到那么好的人家,她就该嫁和李若兰一样的老鳏夫,才能解了她心头那口恶气。
张氏整个人都不好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去菜地了,和花婶子说句有事,便匆匆回家去了。
一到家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李全福今天没去山上,刚睡下就听到大力的关门声,起身就见张氏一脸的怒容,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
“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李全福关心的问道,好久没见到张氏生这么大的气了。
“还不是你的好兄弟,李大海。”张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他那病歪歪的样子怎么能惹着你。”李全福很是不解。
见自家男人这个样子,气的张氏对着他的胳膊狠狠拧了一圈。
“好,好,夫人我错了,你饶了小的吧。”李全福连连求饶。
看他这副样子,张氏是好气又好笑,把花婶子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未了又加上一句,我不同意大壮娶她。
李全福也不闹了,开始郑重思考这事,张氏的想法和他的想法差不多,他并不看好这桩婚事,两家条件相差太大,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如果小小不是出生在李家,他还是很乐意做他儿媳的,只可惜啊。
***
张氏下午就去找了孙媒婆,孙媒婆消息灵通,十里八村的适龄姑娘基本上都知道,李家条件好,就想了几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其中有一个叫宋香秀的,张氏觉得不错,宋家湾离他们家有三四里地,姑娘上面有五个哥哥,她在家里最小,很受父母和哥哥们的疼爱,家境优渥,在她们村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李老秀才和李全福也很是看好,当场就选了这个姑娘,让孙媒婆去提亲。
孙媒婆爽快的应下,刚走到门口,就和李大壮碰个正着。
孙媒婆笑的一脸灿烂,问道:“你就是大壮吧。”
“是啊。”李大壮不明所以。
没在说话,媒婆笑着走了。
这谁啊,上来就问他名字,李大壮狐疑的进了屋,一家人都在呢,本来正说着话,看到他进来,全部停下看他,慢慢的面色有些不悦。
还是张氏先开了口:“大壮,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家就你一根独苗,想着让你早日给家里开枝散叶,继承我们家香火。”
李大壮一听,顿时红了脸,难道他们也知道了他想娶小小的事,低低应了声:“嗯。”
见大壮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那他对小小也没多喜欢,张氏心里一松,心情好了很多,亲昵的摸着李大壮的头:“真是娘的好儿子,我给你选的这个姑娘,保证你满意。”
“什么姑娘,不是小小吗?”李大壮挣开她娘的手,反问道,同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什么小小,她不适合你,给你找的是宋家湾的一个姑娘,叫宋香秀,孙媒婆已经去提亲了,等订了亲,就尽快成亲。”李全福猛的一拍桌子,语气威严,不容反驳。
“我不娶,我就要小小。”李大壮愤怒的大喊,眼泪在眼角打转,气得夺门而出,他是真心喜欢小小,为什么家里人不同意,自上次去小小家帮忙,回来她娘就说以后离小小远点,不准和她来往。
在很久以前他就喜欢小小,小小聪明勇敢,漂亮又善解人意,说话不亢不卑,有理有据,他就没见过那么好的姑娘,虽然她家里穷,可是只他努力,相信日子一定会过好的,为什么他爹娘,就看不到小小的优点。
媒婆去了好久,天都黑了还没见她来,难道宋家不同意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