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如坐针毡,被容拓他们虎视眈眈着,十分小心翼翼地朝敖白微笑,暗地里大呼自己倒霉,一不小心居然卷到东海两条王族幼龙的性命中间去了。
敖白刚想说些什么时,纪墨却按住了他,他对着白烁温文尔雅地一笑,主动出击,说
“这就是大祭司啊就是那提出同脉幼龙护心血可作为药引的大祭司幸会,久仰大名了,不过闻名总不如见面。”
白烁早已经站起来,匆忙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鱼龙后,又赶紧低头,尴尬地赔着笑脸,小声说“您过奖了、过奖了那个、那个护心血,咳咳,确实是家族里传下来的,只是、只是并没有可参考的实例”
大祭司正在心急火燎地想补救时,已经被龙后扬声打断了“大祭司总是这样谦虚呵呵,怪不得声名远扬。护心血做药引这个法子既然能被流传下来,说明是事实存在的,无风不起浪嘛。唉,今日你们王嫂昏了头,没有把话说清楚,谁说取了护心血就会死根本没有的事只是作为药引,一点点也就够了。”
龙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但敖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无风不起浪”纪墨意味深长地笑,“海上的浪可不全是刮风闹起来的,也有可能是海底巨大的毒鲨在兴风作浪。”
龙后的微笑僵滞了瞬间,但又很快恢复了亲切慈和的模样,说“是吗纪墨懂得可真多,我还没听说过能兴风作浪的毒鲨。”
“母后久居龙宫,没听过也正常。”敖白面无表情地说,“但我们的封海在西西里,那儿凶鲨毒物都成群结队的,我们都见怪不怪了,一律格杀勿论”
纪墨顺着说下去,语气就像是在闲聊,“就是啊,凶鲨毒物留不得,它们天生凶残、自私狠辣,哪一天要能赶尽杀绝了,海洋也就太平了,大家才能安心生活。”
龙后渐渐不笑了,她不笑的时候,法令纹很深,嘴角下撇、额头窄颧骨高下巴尖,显得苛刻又凉薄。
龙王继续对着敖沂微笑,同时再次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纪墨敖白毕竟是晚辈,也不想场面失控,只能停止了关于屠杀食肉鲨的讨论。
白烁面如死灰、后背凉,哀叹晚节不保。
“呵呵,你们感情倒是很好,一唱一和的,也算难得。”龙后重新开口。
敖白恳切地说“这是应该的,既然我们结为了伴侣、又有了沂儿,不打起精神来,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期间,小龙玩得累了,不断打哈欠,睡眼朦胧,最后游到了敖白怀里蜷缩着,主动将脑袋放到了父亲的手掌上。
敖白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幼龙的脑袋,安抚其直至熟睡。
龙王看着,失落地吁了口气,他原想着今天能近距离抱一抱敖沂的。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尽说这些做什么”龙王严厉训斥,毫不留情,“这里是东海龙宫,我还活着,海上起风不用怕,底下有俩龙宫容你等避风海底若是出现了毒鲨,也不用你们管,我会亲自去处理”
东海龙王这一番话,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见刚才夹枪带棒的谈话他是很不满意的。
“父王说得对,希望是我们多虑了。”敖白意有所指地说。
纪墨也懂得见好就收,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只剩下龙后一个在焦急懊恼,她简直要恨死伴侣了来之前商量得好好的,但正式搭台唱戏时你居然拆自家戏台子
但只要龙王不配合,敖雅再生气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她再强也不是龙王。
“那、那小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吗”龙后干脆直说了,“小沣跟沂儿可是兄弟,以后长大了可以互相依仗的,你们不要太短视了,就让大祭司先看看不行吗他都说了,取护心血不一定会出事的啊。”
纪墨怒了,“不一定白烁你自己说,你的这个不一定有经验支撑吗你特么想拿我的孩子试手那你怎么不拿你自己先试试呢”
白烁知道再不开口就没有机会了,他一下子跪伏在地,痛哭流涕地说“不敢啊,我怎么敢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你们扣着我不让我回家,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东海还有个小王子敖沂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求你们放过我吧呜呜呜”
龙后震怒,呵斥道“白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不
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取护心血不会死不是你自己保证的吗”
白烁憋屈至极地说“我、我、我,那是您逼算了,都是我的错,我糊涂了,对于敖沣小王子的病,我确实已经尽力了,放过我吧。”
龙后被气得七窍生烟,觉得脸面全无,她看看周围看着自己全不赞同地眼神,觉得委屈极了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小沣病了,难道我不应该想尽办法救他吗”
龙王长叹一口气,难得温言对伴侣说“敖雅,既然白烁已经承认是他糊涂了,那取护心血一事以后就不要再提,沂儿生下来就没得过我们半点照顾再提就不好了,你说小沣和沂儿是兄弟,那瀚儿和敖白不也是兄弟”
龙后焦虑不堪,又问“那小沣怎么办”
“我们已经尽力,剩下的,只能祈求海神保佑了。”龙王虽然哀伤、但仍有身为龙王的气度,现在见了活泼健康的敖沂,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龙后萎顿跌坐,怔愣地望着对面正酣睡的敖沂。
“敖白,你随我来,父王有话要问你。”龙王已经自
己先往外游了,头也不回地招呼幼子。
纪墨接过了小龙抱着,说“去吧,好好说话。”
敖白点头,特意又看了容拓一眼,容拓会意,重重颔,不动声色游到了纪墨身边。
他们父子俩离开后,里面就剩纪墨和龙后对坐、对视。
片刻后,龙后再次起身,游向了敖沂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