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啊,容奕以后是不会再开口让容拓跟着他回南海了。”纪墨笑得有点不屑。
哼果然,他果然把容拓给推出去了。
“他不敢了。”敖白小声说,“看来他跟容敬本来就有矛盾。”
纪墨随手拉起伴侣的爪子,把玩着,“敖白,咱们得往大了想西西里海太过显眼,但实力又偏弱,最好拿捏但谁都不愿意被拿捏,对吧所以,必须有一段韬光养晦的时间,西西里海不能太快冒出头去。”
穿越鱼的思路逐渐清晰。虽然眼前的局面有点糟糕,但还不到失控的程度,想得到什么、想促成什么,就要看各自的谋划了。
敖白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眼下黑洲他们刚来,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我现在甚至不能向父王求助只能想办法先拖一拖。”
“确实不能向父王求助,他们要是知道了你这个龙王一准会被架空权利”纪墨头疼地说,“但是,想办法提醒一下是应该的,西西里海本来就是东海的一部分,一毁俱毁。”
“光靠拖延是不够的吧”敖白自言自语,“那这把火引到哪里去才会烧起来呢”
纪墨神色复杂地一笑,说“这个就不用咱们头疼了,容奕会办得妥妥的。”
“容奕”敖白有点不解地问。
黑暗中,纪墨这双人鱼眼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但他仍然睁大了眼睛望着虚空,喃喃地说“是啊,容奕。今天如果没有容敬出来找死,那敖昆先会找西西里海开刀,然后杀到东海去;但容敬冒出来又被打死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卧房里静悄悄的,圣湖不是海,外面也没有太多的夜行生物,最明显的动静反而是远处暗河的奔腾流淌声。
敖白静心想了想,试探着问“是因为容奕内心有愧”
唔,应该吧那条老青龙也真是的,之前还大声嚷嚷
着要把容拓带回南海,结果一看到容敬不死有可能会威胁自己的地位、立马就将容拓推了出去,自己躲了起来
这下好了,容拓当着南海龙的面追杀容敬,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叛徒了。
“你说愧疚啊”纪墨沉吟,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小龙,“应该有那么一点愧疚,但不会多。容奕担心的是我们会把真相说出去,他杀了三条蛟龙啊,太狠了。”
“我们”敖白叹了口气,“也包括容拓吗他们可是父子。”
纪墨感慨,“肯定包括了。容拓今天挺身而出、帮他父亲扛下那些罪名可惜容奕是条很多疑的龙,哪怕是亲儿子,他也不一定信得过哦,当然了,短时间内还是会感激内疚一下的,但只要容拓留在西西里,就会是容奕永远的心头大患。”
“哦”敖白彻底理清了思路,做严肃颔状,“还有我们,我们也知道真相的,但容奕没有本事把我们全杀了。所以,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他”
“对咱们等着吧,容奕一定会千方百计说服敖昆尽早返回南海,待在这里他睡不着觉的。”
纪墨相当解气地说,觉得今天也真是够郁闷的了。他想了想又问
“对了,今天你跟大哥都说了些什么”
其实纪墨多半也清楚伴侣要交代些什么,但他相信敖白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容奕容拓同在圣湖、敖昆也来了,这是很棘手的状况。当然,如果稳得住局面的话,南海龙族也就不足为惧了。
“其实主要是急着说明了一下来意。”敖白苦笑道,“咱们一来就把容敬给杀了,这个必须要向大哥解释清楚,这是对大哥的尊重。”
“应该的,那大哥什么反应”纪墨不大好意思地问,“他会不会觉得我们给他惹麻烦了”
“没有,大哥很理解我们。”敖白庆幸地说,“纪墨,我已经答应大哥了,只要情况允许、就不会伤害敖昆的性命,这也是大哥提的要求。”
纪墨理所当然地说“就应该这样啊,无缘无故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要知道出来混的迟早都得还。”
唔,大哥本来就是面恶心善的性格啊。
湖面上,木屋里的火塘是一天到晚烧着的。
前后的门都开着,暖季的风穿堂而过,带着几许岸上的花香。
敖泱端坐门口,吹着晚风,心神不宁地打磨着一把骨刀。
“刺喇刺喇”的声音响起,不是那么有规律。
敖泱时不时抬头望一眼远处的原始密林。
此时,“吱呀”的一声,青哲轻轻开门出来,走到门口,关心地问“这么晚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嗯。”敖泱抬头,伸手拉着青哲、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他。
青哲僵硬地坐着,慢慢觉得耳朵热。
这是他们偶尔会有的亲密接触,不过也仅止于此了,颇有些乎情、止乎礼,浅尝辄止的意思。
“你、很担心”青哲努力平复心情,问“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今天中午看到他上岸,带着四条龙。”
他们说的是敖昆,敖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有一点点担心。”敖泱坦白道,他握着青哲的手
,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你知道的,他昨天才找我打了一架,他真的很不讲道理。”
青哲只能安慰他“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吧其实,说句实话,我觉得他带来的龙不合适,总是将小事闹大、大事闹到没法收场,你们父子之间本来可以不打的。”
敖泱收紧胳膊,再次看了一眼漆黑的丛林,嘲讽地说
“他确实从来就没有聪明过,又喜欢听好话,哼”
“但他是你的兽父,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恶龙。”青哲平静地指出。
敖泱把眼睛一瞪,将骨刀放到一边,头疼地说“有时我真希望自己是名副其实的恶龙敖昆带了四条龙出去,不会出什么意外,我就担心他找西西里海的麻烦。”
青哲同情地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头,说“我知道,敖昆他希望你帮他杀了敖白。”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