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早就现了,有的时候特别窘迫的处境,都能叫纪墨给三言两语给揭过去。
老祭司被按坐着,几次想站起来再作恶龙和青哲,但都没能成功,因为坐在他旁边的雌性实在是太太太热情开朗了,愣是将他积攒起来的怒火给一点一点地压下去了。
“今天外面又下雪了啊哎呀真是冻得够呛塔祭司您穿得可不多啊,我进去给您拿件外套出来,等着我啊。”纪墨寒暄了一大通之后,仅着单衣的他才觉得
周身冷,他自然地摸了摸老祭司身上单薄的兽皮袄子,略显吃力地站起来准备回屋去拿衣服。
“你起身的时候不能弯腰低头,得扶着后腰、微微抬高上半身,这样会舒服一些,动作要慢,幼崽禁不住大动作的颠。”习惯使然,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塔已经自然而然地指点着纪墨不合理的一举一动。
纪墨感激地笑笑,依言站起来,惆怅地说“谢谢您了啊,唉我家离这里很远,这又是第一个孩子唉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的伴侣也不会贸然将您请过来”
“那个蓝眼睛的兽人是你的伴侣哼他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有礼貌,我就不是被请过来的”老祭司余怒未消地说。
“呃”纪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说“您如果是说那个银白头蓝眼睛兽人的话,那确实是我的伴侣,他叫敖白。咳咳敖白年轻不懂事,如果有失礼的地方,我先替他向您道个歉,实在是对不起。不过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地说他,让他亲自给您道歉”纪墨慷慨作大义凛然大义灭亲状,非常严肃地承诺。
可惜了,半开的门又灌进来一阵夹着雪的寒风,冻得穿越鱼一个哆嗦,那正直的眉眼硬是被刮得拧了起来。
老祭司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当然也清楚眼前的年轻雌性是在耍宝卖乖,但
架不住年纪大了、竟格外偏爱这嘴甜乖巧恭敬爱笑的一套,塔负手长身站立,既然纪墨给足了自己面子,他也不好再强行怒。
“行了,你赶紧进去穿衣服吧,我确实见不得孕育幼崽的雌性受苦,这点就当是你赢了。”塔没好气地说。
纪墨乐呵呵地说“什么赢不赢的,全是因为您心善、心慈,青哲他就特别敬重您,我听说啊,走兽部落一多半的幼崽都是塔祭司接生的,实在是难得,我特别佩服”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啊绝大多数人都是喜欢的。
所以,老祭司的脸绷了又绷、冷了又冷,最终还是缓和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望着穿越鱼。
“嘿嘿嘿”纪墨笑得很无辜,一副无比崇拜敬佩的模样。
青哲在旁陪伴,也被纪墨的古灵精怪性格所折服。
“这条人鱼啊,还真是”敖泱抱着手臂,笑着轻声说。
这时,纪墨已经进去穿衣服了,青哲看着时间,开始准备午饭。
塔听到敖泱的话之后楞了很久,悄悄地拍了一下青哲的肩膀,拿下巴往旁边卧室点了点、皱眉问“他、是条人鱼海洋里的人鱼吗跟龙是同族的那种人鱼”
青哲小心地笑了笑,打量着对方的神色回答“是啊,他叫纪墨,确实是条人
鱼。”
这个可不能瞒,请祭司过来就是帮忙接生的,种族不一样怎么瞒
老祭司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不等对方再问,青哲索性一口气介绍完毕“纪墨的伴侣,就是您刚才见过的兽人敖白,他、他也是龙。”
“什么他也是龙”塔的表情更加震惊了,刚才被纪墨插科打诨搅散的对海族的戒备和敌意又重新升了上来,他痛心疾地说“青哲,你为什么跟这么多异族混在一起多危险,恶龙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啊”
这时敖泱已经又出去眺望透气了,他担心着还没有回来的敖白他们几个。
“塔祭司,他们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海族也不一定全是不好的。”青哲鼓足勇气,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真是糊涂了”塔压低声音骂,“我们跟海族之间的仇恨是多久以前就存在的了恶龙之前囚禁了你的幼崽、挟持了你,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吗其实咱们部落的勇士一直都在想办法屠龙的,只不过为了部落的稳定没有告知族人罢了,你知道咱们部落有多少勇士是死在恶龙爪子里的吗”
屠龙的事情之前在走兽部落是个秘密,但祭司肯定一开始就知道的,因为受伤的兽人都需要由他们救治。
青哲再次被残酷的事实所击倒、再次无法辩解。只能说“我知道,敖泱跟前
来屠龙的勇士们生过很多次的冲突,双方都有伤亡,但敖泱的性格我已经很清楚,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哪个6地兽人,敖泱他真的不像传说中那样凶残暴戾”
“你给我闭嘴”塔迅打断,“青哲,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跟恶龙在一起,是想抛弃部落、舍弃亲人和朋友吗”
“我”青哲痛苦地扭头,嘴张了又张,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逃离这里回家吗你不要你的母父兽父了吗”塔痛心地又问。
“那不可能,我永远是母父兽父的孩子,不管我在哪里、跟谁一起生活”青哲这下迅回头,紧张地大声说。
幸好,纪墨又走了出来,胳膊上还真的搭了一件厚实的外套。
“来、塔祭司,您快披上吧,外面又开始风夹雪了,阴沉沉的可吓人。”
“人鱼,你不用急着讨好我,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帮海族雌性生幼崽。”塔直言道,他并没有伸手接过那件外套。
黯然伤神了片刻之后,纪墨硬是将外套塞进了对方的怀里,豁达地说“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们不会强迫您的。放松点,就当是来这里探望青哲吧,你们不是同族吗不用管我,就当我是个来蹭饭的好了。”
要说穿越鱼真的不在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明显不能再步步紧逼了,以退为进更为妥当。
果然,塔听到纪墨这样说,再看看眼前的人鱼明显落寞难过、却勉强微笑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再多说些什么来强调双方的敌对立场。
“你、你们海族自己的祭司呢”塔别扭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