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未落,斛律偃又是那两个字堵过来“不要。”
芈6“”
斛律偃低头看他“你喜欢她”
“啊”芈6一脸茫然。
斛律偃郑重其事地问“你喜欢那个仰容”
“”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芈6现斛律偃在感情的认知上有着很大的问题,似乎觉得在一个异性身上多分出一些注意力就是喜欢对方,即便他连那个异性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个习惯不好
得改
但不是现在改。
“我不喜欢她,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喜欢她”芈6小声说,“我只是想去看看她是不是我认识的人而已,是的话,我们便可以找她帮个忙。”
见斛律偃始终板着脸一声不吭,芈6好气又好笑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斛律偃的脸颊,“都长大四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跟个小孩子似的。”
斛律偃浑身一僵,一时间仿佛芈6的手指有电一般,竟然急忙松开抓着芈6的手,并迅往后退去。
芈6两眼困惑地看着斛律偃,两只手都呆呆地举在半空中。
只见斛律偃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事似的,他看了看芈6,又看了看芈6方才捏他脸颊的手。
下一刻,他整张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芈6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问“你没事吧”
斛律偃立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趋于稳定,勉强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走吧。”
他将长鞭一收,放进百锦囊里,大步流星地走到阿简面前,冷声开口“带路。”
阿简也不介意斛律偃的无礼,客客气气地把他们引上马车。
马车看着不大,但由于里面布置了阵法的缘故,面积足抵一间书房,甚至连桌椅、矮榻、茶几和书架都一应俱全。
仰容无视了岑喜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忐忑不安地端着茶盏,听见有人走上马车的声音,她有些慌乱地将茶盏放到旁侧的桌上,紧张地抬眸看去
她看见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就在这时,原本在她耳边说话的岑喜愤怒地尖叫起来“仰容姑娘,我说的就是他,他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鞭子抽到我脸上,要不是仰容姑娘出现得及时,我怕是就要毁容了,仰容姑娘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话间,岑喜的眼睛和鼻头同时一酸,再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表情冷若冰霜的少年似乎被岑喜的哭声吵着了耳朵,眉心一拧,声音寒地说“脸被治好了若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抽你一鞭子。”
“”岑喜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哭声戛然而止。
他悄悄伸手拽了下仰容的裙摆。
仰容“”
她略微一怔,随即跟只胆小的鹌鹑一样,假装什么事都没生过地缩在椅子上。
那个青年进来后便往门边一站,冰冷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把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
仰容战战兢兢,吓得一张漂亮的小脸惨白无比。
直到余光中瞥见阿简领着另一个人走上马车,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忙起身喊道“阿简,把人请来了吗”
“小姐,已经请来了。”阿简往旁一让。
方才堆积在仰容脸上的惧色瞬间烟消云散,她满脸欢喜地看向芈6“少爷”
与此同时,芈6也认出了仰容“明月”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仰容瞬间哽咽了,小鸡啄米地点头“正是奴婢”
芈6又惊又喜,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在魔界遇到认识的人,还是他小时候的玩伴
时隔七八年不见,明月也就是仰容的容貌和以前的变化不大,却是犹如一朵长开了的牡丹花一般,整个人脱胎换骨,气质和以前大不相同。
若非脸还是那张脸,芈6险些没把眼前穿金戴银、浓妆艳抹的仰容认出来。
“少爷快坐”仰容高兴地让出位置,又吩咐阿简,“阿简,快些给少爷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