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天再次有了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用拔高的声量壮胆“你不是死在了寒土深渊里吗”
“如你所见,我还活着。”斛律偃慢条斯理地从百锦囊里拿出明德义的化尸珠,五指覆盖而上,化尸珠的表面立即有黑雾升腾。
齐望天认出了化尸珠,双目重新被震惊填满,他呐呐开口“那不是明德义的化尸珠吗”
“正是明德义的化尸珠。”下属冷汗涔涔,一股冷意顺着脊背往上窜,冰得他声音颤,“宗、宗主,他真的杀了明德义,还、还抢走了明德义的化尸珠。”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斛律偃还会使用明德义的化尸珠
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想,化尸珠里有源源不断的黑水涌出,顺着斛律偃的指缝落到断壁残垣里。
不一会儿,一双双干枯黑的手臂从断壁残垣里伸出。
是干尸傀儡
斛律偃在操控明德义的干尸傀儡
这是为何
斛律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齐望天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双腿软的滋味。
阳光下的斛律偃睁开黑洞洞的眼眶,漂亮的脸上挤出一抹僵硬而残忍的笑容,他不慌不忙地开口“你们表演完了,该轮到我了。”
很快,躲在断壁残垣后面的芈6便看见了与不久前在后山上相同的一幕
数不清的干尸傀儡从黑水里爬出来,如潮水般扑向齐望天等人。
齐望天的两个下属活生生地尸傀儡淹没,剩下修为最高的齐望天倒是能逃,可没走几步,胸口处猛然生出的剧痛硬生生地阻止了他的步伐。
他双腿跪地,双手捂胸,痛得身体直抽。
最让他绝望的还是他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在迅流失,随着斛律偃的靠近,流失的度也越来越快。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凝为实质,争先恐后地渗进斛律偃的身体里。
这一刻,不需要任何解释和说明,他想通了一切。
先是明德义,后是他。
至于接下来是谁,想必一目了然。
斛律偃没死。
斛律偃活着便是挨着向他们讨债。
他艰难地抬起头,表情痛苦地看向仿佛一座沐浴在阳光下的巨山般俯瞰着他的斛律偃,那双黑洞洞的眼眶宛若深不见底的幽潭,即便里面空无一物,他也隐约从中看见了自己惨白且散着气死的脸。
突然间,他十分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快死了。
死在斛律偃手里。
对生的渴望瞬间占据了齐望天的脑海,他想起自己和药宗堂以及斛律家之间的纠葛,顿时情绪荡漾,强忍剧痛地伸手抓住斛律偃的脚。
“我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便把你母亲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齐望天蜷缩起身体,卑微地哀求,“明德义曾替斛律家主办事解决掉你母亲,斛律家便将你的舌给了他,我无意间得知他们的龌龊事,以此为威胁,才得到你的左耳,我把你的左耳还给你,把所有我知晓的秘密都告诉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斛律偃脸上清清冷冷,好似在听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
齐望天低声下气地哀求了半天,见斛律偃没有反应,还以为斛律偃默认了他的话,便道“其实你母亲她早就”
话没说完,就被斛律偃冷漠打断“我不想听。”
齐望天一愣。
“还有。”斛律偃道,“你必须死。”
语毕,齐望天左耳上的痛一下子覆盖了胸口处的痛,痛得他忍不住惨叫,条件反射性地伸手去摸耳朵,却只摸到一片空气。
他脖子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
被整个切掉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睁圆的眼里除了密密层层的痛苦外,还几分许茫然和不解。
似乎不明白自己的脑袋怎么忽然就没了。
脑袋滚到斛律偃脚边,可斛律偃一动不动,在原地站了半晌,他开口喊道“芈6。”
芈6小心翼翼地从断壁残垣后面走出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周围破烂的景象和方才有了些许不同。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