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在芈6嘴边溜了一圈,还是被他默默无闻地咽了回去。
他沉默不语地望着药宗堂的人七手八脚地把明遂抬走,只留下最初现他们的平荣。
平荣不动声色地将他们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拱了拱手道“多谢两位道友不辞辛苦地送我们少宗主回来,我叫平荣,若两位道友不嫌弃的话,随我进去坐坐喝杯茶吧。”
芈6还没开口,蓦地听见身旁的斛律偃嗯了一声。
平荣抬手“请。”
但斛律偃没有往前走,而是伸手扯住芈6的袖口。
芈6鲜少看见斛律偃这么积极主动的样子,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他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情绪,反手牵住斛律偃的手。
谁知斛律偃的身体明显僵了下,被牵着的手也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芈6皱了皱眉,垂眸看了眼斛律偃别扭的手。
很快,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斛律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手塞了回来。
芈6抿起嘴角,牵着斛律偃往前走。
呵。
这两天避他跟避牛鬼蛇神似的,结果还不是有需要他的时候。
话说回来,斛律偃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到青春期了
青春期孩子的心思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芈6暗叹口气。
药宗堂比芈6想象中大太多,一路走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花花绿绿的花海。
越往里走,遇到的人越多。
可怪异的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仿佛被某件事所困扰,压抑的氛围在整个药宗堂内部蔓延开来。
芈6直接问平荣“你们宗门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其他人都无精打采的”
闻言,平荣立即警惕起来,斜眼瞥向芈6“没什么。”
芈6倒不在乎平荣对他的防范,又是一记直球抛出去“明堂主在吗既然我们已经来到此处,不拜访一下明堂主怕是说不过去。”
果不其然,听到“明堂主”三个字后,平荣勉强维持住的镇静表情出现了瞬间的慌乱,他条件反射性地大声说道“我们明堂主事务繁多,时常外出,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哦。”芈6微微一笑,“请问明堂主何时回来”
平荣道“这可说不定。”
见状,芈6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明德义的失踪引得药宗堂上下动荡,如今身为少宗主的明遂也昏迷不醒,药宗堂群人无,正处于一盘散沙状态,自然内心难安。
平荣被芈6几句突兀的话问得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不小心露了馅,他试图从芈6脸上看出些什么,可芈6始终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微笑,实在看不出在想什么。
思虑片刻,平荣决定拿回主动权,主动开口提问“你们如何结识到我们少宗主的为何少宗主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被他的本命法器绑了起来你们一路上都没替少宗主疗伤”
话未说完,便被斛律偃无情地打断“我知道明德义在何处。”
斛律偃抛出的球比芈6还直,惊得平荣呆滞许久,才从全身血液急上涌而产生的尖锐耳鸣声中找回些许理智。
“你你你你说什么”
斛律偃的声音又冷又哑“带我去寒潭,我便让你们见明德义。”
这一刻,平荣心里的疑虑无限放大,他连表面上的平和都做不到了,匆忙后退两步,双眼紧盯斛律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宗主在哪里”
斛律偃面无表情,一字一顿“我要去寒潭。”
“你怎么知道我们药宗堂的寒潭”平荣怒喝,“还有我们宗主在哪里”
平荣陡然拔高的声音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那些人纷纷围上来。
不多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穿过人群“怎么回事”
随着声音的落下,围上来的药宗堂弟子诚惶诚恐地让出一条道。
只见一个看上去足有七十岁的老人踱步而来,他脸上因极度缺失水分而布满沟壑,浑浊的双眼隐约呈现出白色,整个人背脊佝偻,干枯得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干尸,看着很是骇人。
显然老人在药宗堂里的地位不低,连大声嚷嚷的平荣见到他都跟鹌鹑似的,一下子没了声音。
斛律偃似乎感受到了老人的存在,面向老人,嘴里仍旧重复着那句话“我要去寒潭。”
老人略微一探便清楚这两个人的修为。
一个炼气中期。
一个普通人。
在他眼里不过是两只卑微的蝼蚁,就凭他们也敢在药宗堂撒野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