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逸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失笑,同时也恼自己,他怎么就忘了这茬,昨晚可是他们第一次,尤其是她,想必累坏了。
裴逸倾身向前,轻声道:“好,今天你好好在家休息,下次我保证温柔点,第一次应该都这样,以后就好了。”
这话说得锦书是面红耳赤,一口粥刚进嘴,“噗”呛了,当即喷了出来,裴逸皱眉,忙起身拿过餐巾布给锦书,伸手拍了拍锦书的背,笑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呢。”
锦书擦着嘴,看他一眼,见某人笑得玩味,才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人很无耻!
事实上幸好没有出门,因为刚吃好早餐,陈副管便匆匆进来,对裴逸俯贴耳说了几句,裴逸看似面无波澜,但锦书看到他转身出门时,眉宇间的阴沉之气很厉害。
锦书见裴逸走了,她也上楼休息,昨晚的折腾,真的让她四肢无力,她一倒在床上便疲倦不堪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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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独立的洋房,裴逸下车,抬头看了眼洋房二楼紧闭的窗户,裴逸薄唇紧抿,随即大步走进洋房,洋房内佣人恭敬胆怯对裴逸是施礼。
裴逸脚步掷地有声落在楼梯上,听在耳里,让每个人心惊胆战。
一个年长一点的佣人低着头,跟在身后,心慌,说:“顾小姐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食了,身子虚弱着,昨晚又起了高烧,嘴里呓语不断喊着少帅您的名字,我才斗胆通知陈副官的。”
裴逸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向二楼的那间房,推门而进,有一个丫鬟正在给床上的病人喂药,见裴逸进来,丫鬟忙起身恭敬喊了声:“少帅。”
病床上的顾漫脸色通红,额头有细汗,嘴唇却是白干涸,她艰难睁开眼睛,见到来人,迷蒙的眼睛起了水雾,她喉咙沙哑喊了声:“少帅。。。。。。”
裴逸神色严肃,抬步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那碗药,说:“我来,你们下去吧。”
丫鬟点头,赶紧跟着刚才一起跟裴逸进来的年长者佣人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裴逸舀了一勺中药递到顾漫的唇边,顾漫眼泪肆意而淌,整碗中药喝完期间,她看着他,眼泪无声流,合着中药一起吃进嘴里,他认真喂药,俩人始终没有说话。
喝完最后一口,裴逸将帕巾给顾漫嘴角擦了擦,动作是那般温柔,顾漫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止不住流,他多久没有对自己这样温柔相待过了?
心里的激动排山倒海席卷着她,她再次喊了声:“少帅,对不起,我,我实在想见你。”
裴逸始终面无表情,他搁下碗,目光淡淡,说:“何苦呢?”
四年前他终于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坐上了至高无上的督军宝座,成为杖钺一方的少帅。
这几年军阀混战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动荡时期,三年前在跟其他各路军阀混战中,他身受重伤,好几处子弹直击身体要害,当时身子虚弱得很,与自己队伍失散,孤立无援受了重伤。
而那时正好遇到了途中逃难的名叫顾漫的少女,那年她十八岁,她看到了他,然后救了他,那时他看到她清澈的眼眸,忽的脑海浮现出那张清丽的容颜和跟眼前这一双一模一样清澈无比纤尘不染的眼眸,他的心蓦地一扯,他暗自誓自己一定要活下来,否则再也见不到那张清丽容颜了。
后来这个少女在裴逸的指引下找到了裴逸的部队,而那次在途中,她也为了他挡了一颗子弹,正中心脏位置,差点就死了,好在还是活了过来。
后来她说她叫顾漫,父母在逃难中早已双双离世,家中又无亲人,从此他就让她待在北平,给了她一栋洋房,并安排了很多佣人伺候。
他说你年纪还小,去读点书吧,她说好,他问她想学什么专业,她说想学新闻系,将来做一名报社记者,然后他就安排了。
曾经顾漫拥有着清澈无比的眼睛,可如今她的眼里再也没有那般纯真的光了,有的只是世俗中的欲望之光。
“少帅,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不再见我?”顾漫虚弱流着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