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们一眼,就要受到这样的遭遇吗?
你们师兄我啊,明年就要光荣毕业了,作为执行部专员,飞去全世界,跟各地的师妹们一起执行任务,在古巴公路上飙车抽雪茄,在夏威夷的海滩上躺着让人给我抹防晒霜,在湄公河上和偶遇的东方妞儿划船个……
();() 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在这种时候,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芬格尔涕泪俱下,面容绞成一团。
“执行部的生活,有这么丰富吗?听的我都有点向往了。”路明非嘴角一扯。
“芬格尔说的不是执行部专员的生活,而是007特工詹姆斯·邦德的生活。”楚子航耸耸肩道。
“拜托,不能给我点想象空间么?”芬格尔叹气,“我就是靠着这份念想,才一直苟活着的。”
路明非仔细打量着这个看似荒诞不羁,实则心中暗藏大志的男人:
“其实我们对芬格尔学长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弄清楚你潜伏在学院的目的,对我们是否有威胁?”
“威胁?怎么会?”芬格尔忙不迭的摇头,“其实我正准备向你们投诚!”
“投诚?”
路明非挠挠脑袋,直视芬格尔的眼睛,低声问:“不知芬格尔学长准备向谁投诚?”
“卡塞尔学院,还是路师弟,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你若是要想卡塞尔学院投诚,现在应该去找曼施坦因教授或者古德里安教授。”
“那我只向你们投诚可以吗?”
芬格尔硬着头皮,幽幽叹了一口气,“你们想知道我在学院的目的,我可以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们,毕竟总是一个人憋着秘密,我都快疯了!”
“芬格尔学长真是痛快,请慢点说。”
路明非递过一杯水,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差一把瓜子了。
“我在卡塞尔迟迟不毕业,只是为了一件事,查明十年前执行部格陵兰冰海行动的真相!”芬格尔顿了顿,语气凝重。
楚子航抬起眼眸,竖起来耳朵,十年前格陵兰冰海的那场行动他有所耳闻。
只是没人知道十年前的行动是什么,今天的执行部里,也没有人参加过那次行动。
可以大致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十年前行动的那队人都死了。
“我是侥幸活下来的那个。”芬格尔似乎看穿了楚子航的想法。
“记得施耐德教授吗?那个永远戴着氧气面具,长了半张百年干尸的脸,学生们听到他的咳嗽声都以为他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其实他远比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教授年轻,这位执行部的负责人真实年龄只有三十六岁。”
“他也参与了那次格陵兰冰海行动?”路明非问。
“没错,施耐德教授和我,是那场行动唯二活下来的人,只不过他伤的比我重一点。”
“十年前,执行部在格陵兰岛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胚胎信号……”芬格尔缓缓讲述着。
“十年前发生的事,你如今还能记得其中每一个细节?”楚子航露出一个怀疑的表情。
“当然可以,”芬格尔幽幽地说,“那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去地狱的旅行,我怎么会忘记?”
彻骨的冰寒从芬格尔的话中弥漫出来,很难想象这个浑身邋遢,一副精神病打扮的男人,能生出这样的气势来。
芬格尔深深吸了一口气,“格陵兰冰海的那次行动,整个下潜小组近乎全军覆没,但是校董会却勒令封存所有档桉,强行终止调查。”
“那次事件之后,校董会为了掩盖某种真相,更换了大量的校务管理人员,原本在校的管理人员都被派往世界各地的分部……”
“这一切不显得很可笑吗?”芬格尔变得歇斯底里起来,“那么多人的白白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
敌对混血种势力设的局,还是秘党内部权力争斗的倾轧?
大组织的内部权力之争,远远没有表面表现的那样风平浪静。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芬格尔大有可能不幸卷入了某种斗争,成为了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那么,你潜伏在学院的目的,是了调查当年的真相?”路明非微微撇头,目光闪动。
“没错,这是我活着唯一的目的了。
人的一生能有多久,能拥有多少东西?而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在那次冰下行动中失去了,这就是我的人生。
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伴们都死去了,而我还活着,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还给他们一个真相,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