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娇很好奇,她到底会是谁?
直至所有人填报完,那名妇人都没有上前登记。虞文娇就这么仔细打量着她,
视线流转交汇在一起,妇人望向虞文娇带有探究的眼神,扯出抹假笑。
见她始终那么体面的样子,虞文娇没有说话,只是颔点头。
礼貌的对待让妇人一愣,她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了,行尸走肉太久,她已经忘记了怎么与人交流了。
望着虞文娇透彻明亮的双眼,女孩娇美的容颜,身旁悉心照顾的男子。这一切都如当年那般,自己最明媚的年岁里也曾被心爱之人照亮过。
她一时间陷入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时间渐渐流逝,所有证词不过都是针对台州内部,并未与京中有任何牵连。眼下只能寄希望于王衡之本人。
虞文娇的药痛痒难耐,不伤及身体,却是最难熬的。
他要是受不了,自然也就招了。
见得不到想要的信息,许正清吩咐将这里所有人先收监回去。
就在此时,那名妇人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缓步上前行礼道:“臣妇王孟氏,见过大人。”
虞文娇微愣住,这位心如止水般的人儿,居然是王衡之的妻子。
按理来说,她不是应该很担心自己夫君吗?
许正清从容问道:“王孟氏有何要言?请上前来陈情吧。”
王孟氏站在前面,眼神空洞的望着地上苟延残喘的王衡之。
想到过去种种,她似是疯魔了般,突然放声大笑,而后眼底泛起涟漪。
眼见她破碎不堪的模样,好似一阵风就会消散了去,不由看得人心揪起来。
王衡之艰难的从地上抬起头,拖着长长的血痕匍匐向前,他气息奄奄的唤她闺名:“婉儿,婉儿!”
妇人看向她,声音沙哑而冰凉:“王衡之,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看着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的样子。王衡之你不冤,你早该有今天的!”
听到她所言,王衡之情绪激动,血肉模糊的手挣扎着抬起,无力触及她的衣角,只能微悬在半空中。
他抽泣着说:“别说出他,不然你会死的。婉儿,和离书我签好了,在书房里,你赶紧走吧。”
王衡之像是对她情深至极,此刻只像是临死前都盼着妻子能够平安的丈夫。
而孟婉满眼怨毒,决意将两人之前最后一层遮羞布撕碎。
“怕我死?我看你是怕因为我的话,让整个王家覆灭,你那好恩师也死无葬身之地吧!”
“王衡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那便是二十年前嫁尔为妻,举全家之力送你上科举之路……”
她声声血泪交织,绝望至极:“是你!我曾最信任和爱慕的人,教会我不要再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