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兰月拖着病体下轿,不等阿力来牵就已经站了起来,她瘸着脚走的很慢,但神情焦急万分。
心底翻涌着不安的情绪,她必须要见到自家小姐无恙。
昨天醒来,得知小姐还没醒,她身子不适,又不便照顾小姐。原本想半夜偷跑出来去看一眼,又被阿力给逮个正着。
今日总算是听到她醒来的消息了!
虞文娇坐在床榻上,眼见兰月含泪唤她,心好似被揪着疼。
“兰月,快来给我看看。”
主仆俩一见面,场面顿时有些激动起来。虞文娇往床边挪着,想要下去找她,奈何被霍文景直接拦下了。
他神情严肃,摇了摇头,语气轻哄着:“听话,乖乖坐好。”
安阳见状上前搀扶着她,兰月步伐加快,嘴里喊着:“小姐,你别动!我来了。”
她走的艰难,摇摇晃晃的来到床边,撑着床沿坐了下来。
虞文娇仔细打量着她周身的情况,顺手将她鬓边凌乱的碎挽至耳后。
见她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虞文娇哽咽的说道:“傻兰月,疼不疼?可还有哪里不适?我给你看看。”
说罢,虞文娇覆手在她腕间,仔细为兰月切脉。
一番检查下来,见兰月脉相已稳,不过是虚弱了些,虞文娇这才放心道:“我待会儿开两副药给你,记得按时服用。”
兰月泪流不止,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一个劲的盯着自家姑娘看。
“小姐。”
千言万语如哽在喉,两两相望间,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
过了好半晌,听闻虞文娇已醒,原在地牢里审讯的许正清,也匆忙赶回来了。
他们是一起前来赈灾的朋友。虞文娇又是郡主,而且这样值得敬佩之人。他自然理应回来慰问。
房间内浓重的哀伤气息已渐渐消散,更多的是岁月静好的安宁之美。
房门并未掩上,许正清站在门口轻敲了敲门页,见霍文景点头示意他进来,便径直走了进去。
简短的寒暄过后,看虞文娇等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时期,许正清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余光看见安阳眉眼总算染上了些许喜气,可他自己未曾察觉到顿感心安的情绪。
许正清想起方才在地牢的画面,神色淡漠下来,转头同霍文景细说道:“王衡之受了刑还是不肯招,死活不愿供出王恒。关键是他如今身中剧毒,要是再用刑罚,怕是人就没了。”
霍文景英挺的眉眼透着烦闷。
王衡之被捕后,显然是想一死了之,还曾试图咬舌自尽。不过幸好看管之人有所察觉,及时拦下了他。
须知人死是必然,但眼下还得找到些他们行贿时来往的证据。
不然空口白牙,即便王衡之签字画押了,也不足以让人信服,还很容易被王恒及其同伙说成是屈打成招。
霍文景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晚些时候我去看看。”
“你也先歇会儿吧,累了好几日了。”
这几天审案和搜查都是许正清在操持着,因知晓霍文景腾不出了手来,所以他也没有前来打扰。
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去解决他的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