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把驿站的东西挪过来,我们这几日住在这里,与百姓们同吃同住。”
王衡之的手下一听,瞳孔骤然放大,窘迫地低声问:“大人此处混乱不堪,不如还是先回驿站吧?”
霍文景没有理会他们,冷声吩咐:“就按文先生所言,给我们搭间营帐。”
几人深思片刻,还是着手去办了。
由于营帐都给了百姓,所剩不多的情况下,他们四人都得挤在一间营帐里。
从驿站拿来的被褥直接铺在木板之上,分成了四个床位。
霍文景将安阳安排在最里面,一来怕她被别的猪拱去,二来也安全些。
最主要的是虞文娇和他就可以睡中间了,晚上他指不定还能抱着心上人睡。
许正清不是挑剔的人,只要有地方住,便没有旁的意见。
大家火收拾好,围坐在炉子前,虞文娇低声说:“我们在这里看着,那些王衡之手底下的官兵也会有所忌惮。便不敢压榨这些百姓。”
众人皆如她所想,活着才有希望,百姓们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不多时,霍文景和许正清就要出去巡营了。他们再三叮嘱过后,跟着几名士兵走了。
虞文娇目光落在安阳身上,伸手搭在她膝盖处,柔声问:“怕吗?”
安阳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向虞文娇,她不想隐瞒情绪,还是如实回应的点了点头。
她将板凳挪近些,挽着虞文娇的手,头轻轻靠在她肩上,声音软糯:“娇儿,我才现原来活着都会是一件那么艰难的事。这是我从前想不到的。”
“原来做公主原来是那么幸福!比起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人间疾苦才是最难熬的。”
“从前说什么出来游玩的话,我现在仔细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虞文娇见她感触良多,话语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情绪,安抚着:“我们只管竭尽全力去做好事情,一切上天自有安排。我们既来之,则安之。”
“安阳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呢!其实我想长大就是这样,往往伴随着身不由己和无能为力,从前我也不懂为什么?”
“但现在看来,我好像能读懂这些道理吧……”
安阳眸光微亮,在虞文娇的陪伴下,渐觉安心,静静的靠在她身边,感受这入夜带来的几分宁静。
屋外夜色渐浓,万物静默。
那漫天的星光,正燃烧着黎明的渴望,期待破晓时分。
……
翌日一早,王衡之就带着盘算了一夜的账目来到营帐。
他站在门口求见,小心翼翼的喊:“四位大人!起来了吗?”
“下官进来说话?”
霍文景睁开眼,怀里的人儿也动了动。
眼看着营帐就要被掀开了,他直接抽出匕刺穿过去。
王衡之轻掀帐帘的动作被制止住。
眼前横穿过来刀,将帐帘定在旁边的侧板上。
王衡之吓得惊呼一声,直接跌坐在地。
无人敢再上前询问,正巧兰月赶到,见状她抽出匕,挡在前面:“还请诸位在外稍等,莫要扰了我家大人。”
屋外鸦雀无声,屋内的人都渐渐转醒
霍文景声音沙哑,充满磁性:“乖,你再睡会儿。”
霍文景用被褥将女孩盖好,又把大氅放在她床边,于她额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