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苦叫连连,打得啪啪作响。
双手各五十下,怕是没个三两月都好不全了。
遇上冬日寒凉,本就娇嫩的手,怕是生疮流血,愈的好不了。
此起彼伏的清脆的拍打声,落在前厅的每个角落,众人皆感火辣辣的感觉在手心散开。
虞易风满脑子都是他们欺负莫寒的样子,这些人是把人往死里逼。存了心将人玩弄的半死不活。
所以他命人下手时毫不留情,如同苦寒之地的霜雪,让人瑟瑟抖,刺骨冰凉。
不少子弟纷纷求饶,带着哭腔哽咽的喊道:“老师,学生知道错了!老师求您别打了。”
虞易风眼眶渐渐红了,眼底泛起微光,目不斜视的盯着下的人。
“今日责罚,是因你们都在我门下。为人师长,定要叫你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既然不能做出人事,那也枉费家族苦心经营。”
“若是委屈,那就去敲登闻鼓,去陛下面前鸣冤叫屈!”
闻言,所有人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暗自咬紧牙关,忍下责罚。
此间唯有齐邡一人,满眼通红的看着虞易风,清脆的戒尺拍打声似对他没有影响。
齐邡嘴里低语着,在每一次戒尺抬起时,那看似虔诚的认罪悔改声,不大不小的落在堂前。
“学生知错,学生有罪……”
齐邡不能失去虞易风这位老师,做他的学生,是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身份。
察觉到虞易风的心寒,他只觉身上的疼,不及心里害怕的半分。
齐邡抬起头,看到老师愈泣不成声,忏悔连连:“是我对不起莫寒兄,是我该死……”
虞文娇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有口气装样子,看来罚的着实是轻了些。”
众人闻声色变,要是眼神能杀人,他们怕是已经生吞活剥了齐邡。
齐邡满头大汗,觉得虞文娇今日实在与之前不太一样。
句句巧妙的戳破了局面,就像是被她牵着走,带入了循环往复的陷阱里。
这时,虞文娇站在前厅正中央,远远瞧见一位夫人步履匆匆的往里走来,她身后跟着的仆从,方才曾来院里远远巡视过。
瞧着架势大有兴师问罪的意味,正这么想着,就突然听见她喊着:“我的儿呀!”
那位夫人径直走来,脚下生风,快步走到她儿子面前,把行罚的人直接推开。
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冲虞易风说道:“太傅大人这是作甚!平白无故责罚我儿,是觉着我梁府无用了吗?”
“要不是我今日前来接孩子,怕就随你打骂了去。”
虞文娇正要开口,就被父亲紧紧抓住了手腕。
他自然不愿虞文娇淌这趟浑水,将女儿按下,虞易风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虞易风面不改色说道:“梁夫人不知,今日堂下众人,联手欺辱同僚,此等不忠不义,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行径,该罚!”
“在太学府这儿,吾自当行管教之责。”
梁夫人听了这些话,顿时明白是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惹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