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空下起了小雨。
虞文娇起来等不及用膳,就去宫门等候了。
霍文景下了朝,就往外面冲。
他必须赶在虞家两父子之前到,这样才能先把虞文娇接走。
不然这独处的时间,又得熬到今晚了。
徒留霍诚留在殿内,凭一己之力,顶住虞易风的愤怒和幽怨。
虞文娇在宫门等着,路过的洒扫宫人,时不时抬头瞧一瞧她。
两人躲在城墙之下,兰月将伞放在旁边,用帕子擦了擦披风上掉落的细小水滴,感叹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小姐要不上马车等吧。”
她摇了摇头,扭头看向兰月:“不在这一时,我不觉着冷。”
说罢,她伸手替兰月理了理披风。
兰月正定定地看着她,本就生的花容月貌的虞文娇,在微凉的秋雨中,多了几分清冷感。
虞文娇被那双炯炯有神的杏眼盯着,她轻轻点了下兰月的额间:“瞧的那么仔细,可是能看出些花来?”
兰月笑着说:“小姐本就像花一样美!不……是比花儿还美。”
虞文娇被她逗的一笑,抬头望见宫门外站着一个人。
男子一身素衣,撑着把油纸伞,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站在宫门侧边。
他的目光落在虞文娇身上,突如其来的对视,叫他的心好似平静湖面上泛起涟漪。
惊艳又紧张……
虞文娇很快别过眼,转过身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无视了宫门外齐邡的行礼,她近日事多繁忙,居然把他给忘记了。
兰月察觉到气氛骤冷,转头看去,就见齐邡满眼受伤的站在原地,始终紧盯着虞文娇。
齐邡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性情大变,不再理会自己。
思及此,他的内心深处感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鲜血淋漓,疼得难以呼吸。
兰月心下了然,转过身对着虞文娇说:“小姐,前些日子你让暗卫盯着齐邡的一举一动,只听说他现在还未入仕,每日都会早早等在宫门前。待到太傅大人出来,再一道去学堂。”
“至于他私底下倒是狠人,跟着其他纨绔厮混一起,专是欺负尚书右侍郎之子莫寒,还有其他家中官职较低的人。”
“不过,他多数时候都是闭门不出,说是为了明年科举准备…”
齐邡是五年前被虞易风捡回府里的,当时他身无分文,年仅十三岁,差点冻死在雪地里。
原来他只在虞府做一下人,后来不少世家子弟来虞府上学,他借此机会临窗学习,偶尔作出些不错的诗句。
虞易风见他刻苦,又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便收其为徒,平日在学堂抄书换些工钱过活。
上一世齐邡参考科举,虽名次靠后,但也成功入朝为官。
这一世,岂会如他所愿。
虞文娇淡淡说了句:“继续盯着他,任何情况及时来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