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娇急忙出声阻拦:“姑姑息怒,莫要打草惊蛇!”
才迈出去两步的霍南钰定在原地,拳头攥紧,被虞文娇拉住了衣袖。
其实虞文娇起初也不敢妄言,但联想到前世姑姑最后的模样,加之师父所着的医典,这才下了定论。
她温声劝解:“能够近的了您的身边和膳食,眼下不过是宫女太监,但此事牵扯到御膳房,人多眼杂,我们不好深究。”
“再者言,能够拿捏用量,不易察觉到下此毒物,这背后定不简单。”
霍南钰强压下心里的怒气,无奈退了几步,跌坐在榻上。
虞文娇伸手扶着她坐下,想着敌人在暗处,说话的语气转冷:“这毒我还未可知,但宫里定人有心怀不轨之人。”
“这药还不一定是下给姑姑您的。女子体弱,不比男子强健,姑姑如今反应重了些,若是他们意在陛下呢?”
听了这话,霍南钰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心中郁闷至极。
虞文娇拿出贴身带着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卷银针和药袋。
“当务之急是先把毒驱了,这里面有三颗避毒丸,我师父说可解百毒。”
“但具体还得看服用之后的效果,再施针佐治。后日我进宫来,为您导泻,促进排毒。”
霍南钰连连点头,服下药丸后,眼看着小姑娘认真严谨的行针,除了紧张,更多的是惊艳。
她连刺了几个穴位,在指尖扎完最后一针。
虞文娇长舒一气,内心稍安:“姑姑,你这几日除非自家心腹,旁人皆不可信。寻一个由头,避开其他膳食,由自己人把关。”
“我不日也要离京,在这之前您先称病,传召我入宫侍疾,好借口每日为你施针。”
霍南钰心里堵的慌,轻咳一声:“好,那陛下那边?”
虞文娇思索片刻,看着霍南钰说:“届时请陛下也来,寻机为他请脉,探查一番。至于宫里……”
霍南钰眼神黯淡,声色凌厉:“此事我会派人暗中彻查,后日我便以身子不适,另辟小厨房。”
“娇儿,辛苦你了。这场纷争,姑姑怕是连累你了。”
霍南钰未出嫁前,也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她手中不仅有皇室暗卫,更有霍家亲信。
私下的实力和所处的地位,查清此事,会比虞文娇来的容易的多。
虞文娇握住了她的手:“姑姑,不碍事的,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宫里有人胆敢做出这等祸事,我们早被暗自卷入其中。”
“深宫艰险,姑姑要好好保重自身。另外,宋启睿还需多加提防,他城府极深,或许我们从未了解过他。”
霍南钰明白其中的意思,自从上次事,她就求了陛下,把宋启睿从她名下撤回去了。
但她不便出宫,所以一直没有跟虞文娇提及:“娇儿,陛下子嗣单薄,宋启睿已不记在我名下。而子瀚尚且年幼,我出身霍氏,怕终是祸及家族。”
“你们也要各自珍重,暗箭难防,千万当心。”
两人商谈之间,门口传来安阳疑惑声:“嬷嬷,你怎么在此?”
霍南钰被扶起时,虽还是觉得虚乏,但堵在心口的郁结,好似已然消散。
她心里更加确认,娇儿的医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