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没有躲闪,既然儿子不开窍,那就由他亲自来,即便是最毒心的话,他都要通通说出来。
他方才从暗卫口中得知,前些日子最是疼爱的孙女落水并非意外,实则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他做父亲的全然不知,浑浑噩噩没有一丝警觉。
虞安目光阴冷,想起这事就咬牙切齿:“你可知娇儿落水,是有人故意引她去岸边,且事先在地上涂了火油,才致使她跌入湖中。”
迎着虞易风震惊不安的模样,他继续说道:“娇儿是我与你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难不成你要让我白人送黑人?”
“纵使他千千万万个王家女和宋启睿,在我这不及娇儿分毫。既然你眼瞎心盲,我看往后娇儿的事,你也不必再管了。”
虞易风心里难受的紧,被父亲的一番言论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过女儿会被别人加害,会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傻,完全没有留意这些事。
门外的虞文娇听了心里更加难过了,她不怪父亲,前世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
原她和父亲就是自小生在这侯府的福乐窝里长大,没算计过旁人,没计较过人心,活的恣意坦荡。
只是这一次,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傻了,人心难测,她必须要护住心中所爱。
陷入回忆的虞文娇,直到听见母亲低语:“娘本想先告诉你的,你祖父留下的暗卫潜入了王家,在你落水处的岸边现了斑驳的油迹。”
暗卫都是受训多年的,五识极佳,虽然后面几日落了场大雨,但在附近的草堆根部,还是漂浮着油渍。
虽然有人为故意冲洗的痕迹,和一场大雨的掩盖,但要做到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是很难的。
所以他们在确认过周遭情况后,就赶紧回来禀告了。
屋内沉寂片刻后,传来虞易风沙哑低沉的声音:“儿子知罪,是我没保护好娇儿,儿子明日便辞去太傅一职,向陛下讨要说法。”
听见父亲频频认错的声音传来,虞文娇没忍住哭声:“祖父,爹爹…”
她打开了房门,轻提起裙摆,眼眶微红的走向屋内,轻声的唤道:“祖父,此事怪娇娇才对。”
“他们意在于我,是因为我才让家人陷入此等境地,要罚就罚娇娇吧。”
虞安伸手挡住想要跪地求情的孙女,一改刚才的狠厉模样,声音放柔了些许:“不怪你,此事祖父和爹爹会替你出头,你只管安心在家休息,万事有我们。”
她望着祖父慈爱的模样,再多委屈都在此刻渐渐消散。
是呐!家人是她最大的底气。
虞安见孙女担忧,一直向自己求情,也就不忍责罚虞易风了。
而虞易风自己却红着眼眶,内疚到不敢看女儿。
直到虞文娇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角说:“爹爹,女儿没事。”
虞易风对那些伤害自己宝贝女儿的人,恨意达到了顶峰,他抱着女儿安抚道歉:“你祖父骂得对,是爹疏忽了。是爹爹笨,差点没护住娇儿。放心,爹爹定会给娇儿一个说法。”
“娇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