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赵清婉摘下来的白玉耳环。
淳太妃说道:“皇后,若外面有人一心想对付你,这些饰,最多也只能解一时之困。”
“这个清婉也知道,能解一时就先解一时吧。不知淳太妃您说的那位秦嬷嬷和刚刚这位嬷嬷,她们二人是多久轮流送膳一次?”
“如无异常,她们二人每日都会来一趟冷宫的,一个负责送早膳,一个负责送晚膳。”
“哦,那咱们就且等等吧,若那位秦嬷嬷今日送的晚膳也皆是不能入口之物,那清婉确实得另寻他法才行。”
“皇后……”
“淳太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见淳太妃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赵清婉微勾唇角直言道。
“好。”
“皇后,老身是想问你,你既已知在冷宫里将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就不想早日离开冷宫吗?”
“刚进来时,确实不曾想。不过……”
“不过现在想了,对不对?”
“清婉不知。”
“淳太妃,您也知,皇宫处处勾心斗角。就算离开冷宫了,清婉的日子其实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凤仪殿和皇后这个位子,从来,并非我所愿。”
言至此,赵清婉脑海里不由泛起了萧刹在凤榻上疯狂索取的样子。
未施粉黛的洁白面颊,随之染起一抹窘迫的淡红。
她随即抬手不自然地轻抚了一下面颊,又很快放下。
“皇后,可你,已经是皇后,是皇帝的女人。历来,大奉朝皇帝的女人,从来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一辈子都得困在这皇宫里!”
“擅自逃出宫或是自戕,那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除非你没有家族亲人,抑或不在意家族亲人的性命,或可一搏。否则……”
淳太妃神情凝重,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说的这些,身为皇后的赵清婉,自是再清楚不过。
正如她一年前被逼嫁给萧刹,亦是清楚,她的婚事并非她一个人的事。
并非她小小赵家就能说了算……
“啊——”
赵清婉沉思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云袖的尖叫声。
“淳太妃,我去外面看看。”
“老身也一起去。”
两人起身走到院子里,见云袖满脸惊恐地在院子里乱跑。
而她身后的地面上,竟紧跟着几只体形硕大,目光凶残,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大老鼠。
“呜呜呜……娘娘,救命啊!”
“云袖身上怕是沾了什么臜腌东西了,所以那几只小牲畜才追着她不放。”
“皇后,你去打盆热水来吧,我拿棍子去,这些小牲畜,欠收拾。”
“好!”
想是在冷宫生活久了,面对冷宫里的任何突状况,淳太妃都很从容不迫,无丝毫慌乱。
她很镇静地与赵清婉分工,一个去打热水,一个拿棍子。
“呜呜呜……淳太妃,救命啊!”
“别怕,这些牲畜跟宫里的人一样,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它要是跑到你脚边,你死劲踩它就是了。”
淳太妃很快在旁边找了根粗些的木棍小跑到云袖那儿。
把那几只老鼠挥赶得在周围乱蹿。
赵清婉不一会儿也端了半盆冒着热气的水过来。
“淳太妃,是拿来泼它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