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已步入,美人优雅地轻抬柔荑,将帷幔掀开一角。
凤眼透着一丝锐利,语气却是放缓到寻常道:“何事?”
“娘娘,凤仪殿有异常。”
“哦?凤仪殿还能有何纳罕的异常?无非就是皇后喜欢甩脸子,惹得龙颜不悦,但皇上又不舍得严惩她罢了。”
“娘娘,有异常的,是皇后的贴身婢女,云袖!奴才刚刚无意中现,云袖今夜行踪鬼祟,好似去了冷宫那边。”
“哦?云袖?冷宫里就住了一个废太妃,已形同死人宫,她晚上去冷宫那边作甚?”
“这个……因奴才现她的行踪时稍晚了些,只断定她是从冷宫那边回的凤仪殿。”
“无能!那等你下次打探清楚了,再来回禀本宫!”
“诺。”
前来禀告之人是漪兰殿的大太监胡德海,也是漪兰殿主子兰妃的心腹。
胡德海尽心办事,却被主子呵斥无能。
退出寝殿时,面露些许黯然,眸子随之闪过一抹阴鹜。
皇后的贴身婢女如果真有什么猫腻,他定会查出来,好跟主子邀功,不让她对他这个心腹失望。
之后数日,胡德海每晚都严盯着凤仪殿的进出。
一晚,终于让他现云袖又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凤仪殿出来,手上似还拿了一包物什。
然后一路抄人烟罕至的偏僻小径到了冷宫北面。
她竟然在挖坑埋东西!
胡德海躲在暗处,微微勾了勾嘴角。
待云袖走远一些后,他马上快步走到她刚才埋东西的那棵梧桐树下,蹲下徒手刨了会儿土。
见徒手刨有些痛,又折了一根粗壮些的树枝加徒手来一起刨。
少顷,便将云袖所埋之物取了出来。
一闻味道,胡德海就知是包药渣。
皇后的贴身婢女偷偷摸摸来冷宫外面埋药渣,这药渣定不寻常。
难道,是云袖谋害皇后之物?
抑或是皇后想谋害皇上或哪个妃子之物?
胡德海心中一凛,赶忙拿着赃物回漪兰殿禀告。
“打开给本宫好好瞧瞧!”
“诺。”
胡德海将药渣包打开后,兰妃走过去看了看,摸了摸,闻了闻。
蹙了蹙柳眉道:“这是何药渣?”
“娘娘,奴才对药材也不甚了解,不如,奴才偷偷去请常太医来一趟?”
“好。不过,不是偷偷地请,而是光明正大地请!你就跟常太医说,本宫头痛难眠,让他过来给本宫瞧瞧。”
“诺。”
约莫两刻钟后,常太医被胡德海请到了漪兰殿。
兰妃躺在榻上,佯装头痛难受的样子,让他号了号脉。
常太医号出的脉像并无异常。
不过,身为太医,自然知晓在皇宫的生存之道。
随即顺应兰妃道:“娘娘,恐是最近天气闷热,娘娘体内有燥火所致,微臣给您开几副清火去燥的药,服之即能安眠。”
“嗯,好,那就有劳常太医了。”
“娘娘客气了,这是微臣的本份,娘娘若无其他吩咐,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
“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本宫还想请常太医帮个小忙,帮本宫辨认一下,一包药渣!”
“一包药渣?”
听到这几个字,常太医顿觉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