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钱满多点点头故作淡定。
秋娘欲哭无泪:“那这些算盘珠子是……”
“别乱想,这些算盘是我特意买给寨里孩子们学珠算用的。”钱满多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掰。
喜多脚下一滑,险此掉下山崖。好在最后被秋娘拉住。
主仆两人反应不一样,喜多丫头不会撒谎,二当家心里绝对有鬼!
秋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想想二当家过往的劣迹斑斑,还是没太相信她的话。大手一捞,直接把包袱从喜多身上抢过来,牢牢抱在怀里:“既然是给孩子们的,就由我来分下去。”
两人对话妙趣横生,秦萧楚心情一片大好,面容带笑,脚步轻盈,暂将她是苍狼寨二当家之事抛到一边。
小五跟在后面笑抽了脸,差点忘记留下记号。
吕孔阙表情有点微妙,冷冷眼神中带着点笑意,传闻中的二当家是她,这点让他很意外。
三人没有现被人跟踪,一路有说有聊,很快回到苍狼寨。
钱满多感慨地立在寨门前,仰头望着狂劲草书的三个大字,熟悉而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有种回家的温馨。
“小姐别沉醉了,正事要紧!”喜多黑着俏脸,冷不丁提醒她上山的目的。
“喜多……”钱满多瞪了眼喜多,郁闷道,“你总能搞砸一切,包括我的心情。”
话音刚落,寨中冲出一帮汉子,热情地一一给她拥抱亲密地蹭脸打招呼,这是天狼寨的习俗,据说是增进寨中兄弟感情。
不过,她每每都会有种搞基的感觉。
躲在暗处的秦萧楚生气了,凤眸半掩,不怒反笑,一直盯着她与众多男人亲密接触,右手亲切地摸着宝剑,浑身徒然爆出杀气。
小五身子哆嗦了下,赶紧硬着头皮提醒疑似吃醋的主子注意场合:“王爷,有杀气了。”
“知道怎么做了吗?”秦萧楚冷冷地看小五。
小五立即点头沉声道:“一个不留!”
“很好!”秦萧楚很满意小五的回答,瞬间掩了一身杀气,眼中波澜不惊像什么事情都没生过。
就这样,全寨汉子性命因她打招呼方法有错而被人点命。一边的钱满多浑然不知,和最后一个兄弟打完招呼后现缺了镇寨寨主苏天戟,于是开口问道:“寨主睡了?”
众人静默,默契地整齐划一打着呵欠,三两成群勾肩搭背而去,嘴里直呼:“好困,明天还要工作,二当家晚安!”
“苏天戟,滚出来!”兄弟们的反应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一声咆哮响彻整个山寨,声音久久不散。
天狼寨后山有处天然温泉,泉水中弥漫着一层白白雾气,有人正在泉中火急火燎地泡温泉,中气十足地指挥山寨中的娘子团在温泉旁的清水池外洗着堆得像小山似的衣服。
“寨主,好歹你也改改积衣成山的恶习,别每次都挑二当家上山时抱佛脚,她会生气的。”
“就是就是,寨中妇孺众多,洗三两件衣服小事一桩,寨主平日只管吩咐一声就是,何必……”
“寨主想必又忘记了,只要事不关银子和二当家,他总是记不住的。”
“嗯嗯嗯,也就二当家治得了寨主。”
“可是听说二当家嫁人了,对方还是个王爷,我们寨主因为长年不洗衣服的邋遢性子被二当家嫌弃了。”
“唉,你们说当年寨主强娶了二当家该多好。这样寨主就有女人照顾了,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唉!”
娘子团整齐划一地长叹一口气,目光怨念地望着苏天戟,责备他下手太晚,白白错过娶二当家的机会。
苏天戟被看得尴尬,咳嗽几声刻意板着脸将娘子团的目光瞪回去:“你都很闲吗,赶紧把衣服洗好,要是那婆娘现,我就……”
“你就如何?”一把凉凉的嗓音传来。
娘子团目光齐刷刷看向来者,露出目瞪口呆的傻气,半晌才狐疑地问:“姑娘是?”
“笨蛋,除了她还会有谁半夜偷看男人洗澡!”苏天戟看到陌生的脸愣了下,旋即想起她代嫁的事,这张脸应该就是徐清清,长得不咋样。
“苏天戟?”钱满多瞟了眼小山似的衣服有些啼笑皆非,头痛地慢慢向温泉走去,生气的口吻道,“你有多久没让人洗过衣服?我买来的丫环呢,她平日没有好好提醒你?”
听她提到这事,娘子团个个都僵住石化,丢给寨主‘你死定了’的眼神。
苏天戟更是脸色大变,露出尴尬敷衍的笑,身子不由自主往石壁边靠,等着随时出水开溜。
“人呢?”钱满多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盯着水中的男人,双手握着拳头等着给他来几。目光一转,改看向娘子团,“你们说说看我走之后寨主干了什么好事?”
娘子团整体哆嗦,不敢与她目光相接,好半时才有一位年长的嬷嬷开口,她是苏天戟的奶娘,心里有偏袒之意:“钱丫头,天戟没有做什么错事,除了忘记让人每天洗他换洗的衣服。你分给他的丫环有点唠叨,被天戟送下山了。”
“行啊苏天戟,都学会自作主张了,你经过我同意了?”钱满多轻勾食指示意他靠过来。
苏天戟拒绝,身影一闪跳出温泉带出一蓬水花,飞溅了她一身。半时,他湿披肩,松松垮垮穿着一袭红衣从大石后走出来,一脸不爽地说:“你别太过分,好歹苍狼寨也是老子的地盘。”
“嗯?”钱满多轻哼,目光触及他一身经衣,瞬间黑雨盖顶,嘴角抽搐。他是有多久没让人洗衣服,连压箱底的嫁衣都拿出来遮羞了?
“留点面子,别让老子在兄弟们面前落个惧内的挫名,况且你也没嫁我,总得为自己名声考虑不是?”苏天戟在她目光的威胁下妥协了,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讨好态度。
“这事以后再说,把衣服换掉,看着它眼烦心更烦。”钱满多想起不好的事情,挑眉不悦。
苏天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瞬间面容铁青,尴尬地想起某件不开心的事,他逃婚的黑暗史。当年老爹不顾他的意思迫他迎娶钱满多,不过,他不后悔。
“你还在为那件事记恨我?”忐忑不安,心无愧疚。
钱满多眉尾一挑,面容冷淡:“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