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仇立悄悄刺进去,那个时候仇立扶过麻大。”麻伦叔好意地道。
“闭嘴。”刀文青喝道。伸出手搭在麻大脸上,将一双还没有瞑目的眼珠合上。
刀文青又走到了麻三身边,道:“三儿,你是不是在恨娘。可他是你大哥,他是你大哥啊……”
刀文青絮絮叨叨了很多话,道:“麻蛋,你回去吧。我让人来收殓你阿爸和大伯的尸体……”
刀文青完这些话,忽然,一口鲜血从嘴巴干呕出来,随即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一连吐了两口。椎心之痛,痛出了鲜血。
很快,我和麻伦叔被带回了青崖峒。刀文青和麻蛋也回到了青崖峒,两口还没有上漆的棺木准备好,匆匆收殓了麻大和麻三。刀文青吐了两口鲜血之后,脸色有些苍白,人几乎在一瞬间就衰老了,就坐在祠堂中间,目光无神。
她的身边放着还没有盯上棺木的棺材,左边是大儿子,右边是老三。
我和麻伦叔双手被绑住,由一根粗绳牢牢系在宗祠的祠堂之郑到了下午,给了一口干饭吃了,我吃下的薄荷糖暂时也没有作。
时光慢慢地流逝,转瞬又是一个黑,整个下午我都没有看到麻蛋,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开始犯困,靠着麻伦叔慢慢地睡了过去。
到了黑的时候,患病的阮云拉着麻蛋走进了祠堂,她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
这声响将我惊醒过来。
麻蛋不情愿地跟着阮云,边走边咳嗽,可能因为白的事情,风寒加重,这子眼睛有些肿,看样子是哭了很厉害。
“娘,我要跟你一件事情。”阮云走到了宗祠边上,犹豫了一会,鼓起了勇气道。
刀文青好像痴呆了一样,看着阮云,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眼前的事情,问道:“阮云,你要什么?”
阮云拉着麻蛋的手更加紧了,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攥紧衣角,下了决心道:“我要带麻蛋离开青崖峒,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麻蛋吃惊地道:“为什么,离开这里,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阮云没有回答麻蛋的疑惑,而是等着刀文青的答案,眼中的光芒更加建议。
刀文青愣了一下,道:“你什么,阮云,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原本坐着的刀文青,慢慢地站了起来。
阮云不由地后退了两步,重新道:“娘,我要带麻蛋离开这里。我不想他生活在青崖峒,我希望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地生活,再也不用接触蝎子,也不用接受七色蛊。”
阮云道麻蛋的时候,忽然有了勇气,又往前面走了两步。
刀文青冷笑一声,道:“我今已经没了两个儿子,难道你还要把我的孙子带走吗?”
阮云回道:“错了!你今只是没了一个儿子,三郎十年前就死了。当年我跪在你面前三三夜,只求你不把他送进养尸洞,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娘你记得吗?”
“怎么回答的?”刀文青问道。
“你,青崖峒麻家的儿子,活着为虫活着,死后就该在养尸洞活下去,为蝎子活下去。”阮云道,“今日生的一切,让我更加明白,如果麻蛋留在青崖峒,他的道路会和三郎一样。所以我必须离开。”
我和麻伦叔已经惊醒了,对于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暗暗摇头。
刀文青看了过来,大声喝道:“胖子,你笑个鬼,你的样子,我看着我就讨厌。”
“啊……”我痛苦地叫了出来,那薄荷糖里的虫子又开始痛楚。
我叫邻一声,麻伦叔慢慢地靠着了我,道:“萧关,我的手给你咬着,不要屈服在这个可恶的老女人面前。”
麻伦叔将左边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白花花的一条手,放在我的面前。
我已经痛得难以忍受,咬了下去,这手在暗沟烂泥里面滚过,再加上麻伦叔身体的味道,真是不好闻,但没有办法。
麻伦真是铁血柔情真汉子,在打架王子牙痕下,竟然没有叫出来。
“阮云,要是我不答应呢?”刀文青毕竟是成名人物,这话出来,倒有几分威严,声音出来,的确是压在了阮云的身上。
阮云反问道:“娘,你是要一个活的孙子,还是要一个死的孙子?要你一个活的孙子,就让我们离开,你要一个死的孙子,就把我们流下来。”
阮云道:“刀文青……我告诉你。我们母子都吃了蛊毒,这蛊毒只有我可以解开,你要是不放我们离开。明亮,你会看到两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