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亲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罗戚氏自知丈夫才学平平,如今做到兵部主司已经登顶,这辈子是不可能入阁拜相了,罗家往后的荣华只有靠儿子。
但罗良逸尚年轻,将来的仕途多半要靠秦家扶持,而秦家现在紧缺的是嫡子。
“夫人放心,老奴知道分寸。”邱氏应了一声,急匆匆回城报信去了。
“母亲,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早就惊动了……”罗诗筠指了指栖云峰的方向。
罗戚氏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但愣了一下便连连摇头:“大师潜心修习佛法,早就不问世事,再说,这件事情由皇城司查办,她如何能插手呢?”
“我去找人救姐姐!”燕墨羽话音未落,人就没影了。
“哎,这孩子去哪儿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罗戚氏急得跺脚。
燕墨羽要搬的救兵是元祚。但是元祚随穆凤喑住在栖云峰,栖云峰的暗卫非比寻常,燕墨羽一靠近就被人拦下了。
“闪开!”燕墨羽心里窝着一团火,自然没什么好口气。
黑衣暗卫说话的声音雌雄莫辨:“这里不得随意靠近,小姑娘快些离去。”
燕墨羽没心情废话,挥手就是一拳。
暗卫躲闪之后,随即还手。两个人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方听院内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暗卫纵身后退,墨色身影如收起羽翼的鸟,无声地落在院内。
燕墨羽低头看见坐在四轮木椅上的元祚,也纵身跳下去。
她既不行礼也不问安,直接嚷道:“我姐姐被皇城司的人抓走了!他们诬陷姐姐放火烧了余敏嘉的棺椁!你管不管?!”
元祚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木椅的扶手,皱眉问:“是谁把人带走的?!”
“一个姓面白无须说话声音像女人的人!噢,我姐姐叫他陈公公!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元祚心里燃起滔天怒火,脸上平静无波:“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别叫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这事你不管?”燕墨羽看元祚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来时的兴头一落千丈。
“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动秦栩。”
“好。我暂时信你了。”燕墨羽转身一跃上墙,身影没入黎明的晨曦里。
元祚立刻吩咐身边的护卫:“去母亲院里。”
护卫应声,刚推着四轮木椅走到小院门口,便见凌嬷嬷急匆匆赶过来了。
“王爷晨安。”凌嬷嬷向元祖行礼,且不等元祚说什么,便又立刻说:“主子说了,昨夜寺中失火之事她已经知晓。王爷尚在病中,就不要操心此事了。”
元祚一愣,继而沉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母后可知道皇城司的人把秦栩羁押了?!”
凌嬷嬷低声说:“王爷,青龙寺里的事情都逃不过主子的眼睛,你且在这院中安心静养就是。”
“……”元祚明白自己要相信母亲,但一想到秦栩被陈恭带走,又实在放心不下。
“山风太冷,王爷体弱不宜吹太久,老奴送您回屋。”凌嬷嬷上前推着元祚的四轮座椅,把人送回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