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淮安回来时,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冲淡了她的思绪。
“音儿,这几日带孩子们在府内不要出门。城中有人染上了时疫!”
6棠音大惊:“这么冷怎么会有时疫?”
6棠音赶紧把两个孩子叫回来,差了府医检查。
“去把管家叫来。”
6棠音抓紧时间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关门谢客,然后将庄子上盈余的粮食都送过来。
所有酒楼客栈也一并关闭消毒,所有人都三月工钱回家休息。府上要出府的也放三月工钱,年后再回来。
几日后,传来消息是虚惊一场。并没有时疫,6棠音松一口气,没有就没有吧,命令既然已下,那就让手下都好好休息。
天气越冷时,宫中传出一道旨音。
光禄大夫二公子方闻迩被赐给五公主做驸马。圣旨过了没几日,五公主就匆带着内务府准备的嫁妆出嫁,皇帝只赏赐了一支玉如意,从头到尾,宫里无一人去祝贺。
晚间,琴瑟院卧房,二人在榻上闲聊:“怎么这么匆忙就将五公主出嫁了?”
北淮安漫不经心的看着书:“他们在宫中无媒苟合被现了,皇伯父震怒之下就下旨赐婚。云贵妃对她本也没有母女之情,四皇子又讨厌她,自然无人祝贺。”
这么大一个瓜砸头上,6棠音手脚并用将他手上的书扯掉。
“他们胆子这么大,怎么敢在宫里无媒苟合的啊!”
北淮安睨了她一眼,见她上半身趴过来,半边身子都在外面怕她掉下去,连忙用手护着。
“方闻迩与北怀柔早有了尾,一点催情酒就促成了。”
6棠音糊涂了:“他喜欢五公主?”
北淮安点头:“不仅是他,还有其他几个世家子弟都与五公主有染,替她做事。这次若不是因为那假山之事,她也不会暴露出来。”
6棠音觉得奇怪:“这件事无一人得利,他们为何要自掘坟墓!”
“自然是有利可图。音儿,王府可是有兵符的,现在太子未定,我们可是抢手得很。”
“五公主是为了报复,她当初在我们身上栽了个大跟头,这次殊殊受伤是一箭三雕的事情。”
“哪三雕?”
“若是殊殊出事,你只怕会半条命,我也会因你们之故一蹶不振。事后,我一定会怨恨与她有关联的三皇子四皇子。这事一出,镇北王府绝无可能与三皇子四皇子结盟,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这京中果真都是人精,五公主虽然一身骚,但也成功离间了云贵妇四皇子他们与镇北王府的关系。何况她还全身而退了,手段不能说不高明。她坏得坦坦荡荡。
“她不怕镇北王府的报复吗?”
“怕?云贵妃可不喜欢她,她受到的搓磨可不是一般人能挺住的,日复一日下,她早疯了。她并未将那些事情捅到明面上,等到就是这一日。三皇子四皇子因她之故,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太子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算计来的。云贵妃只怕已经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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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云贵妃确实如北淮安所说,摔了一殿的瓷器,鬓凌乱,双眸血红。
大公主在一旁冷静的喝茶:“母妃,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无用。我当初就提醒过你,北淮柔是个疯子。现在你就算把合欢宫都砸塌了,也于事无补。”
云贵妃听完大女儿的话清醒过来:“来人收拾干净。”
她看向女儿的眼神满是急切:“那你说如今怎么办?你父皇已经知道了,还对那小贱人心怀愧疚对我心生不满。”
大公主北淮宁依旧冷静:“母妃自去请罪,就说你是想纠正她的心性,没曾想下头的人阳奉阴违。落个失察之罪,总比好厌弃好。”
云贵妃穿着一身素衣去了太极殿请罪,北帝终究心生不忍,原谅了她。
宫外的五公主得知后只浅浅一笑,原谅?北淮宁让她当刀,刀用不好可会伤人伤己的。
云贵妃与北帝关系缓和没几日,宫中就传五公主是替人挡刀,当日苟且之人另有其人。
北帝听到流言大怒,派人去深查。公主殿中的北淮宁轻蔑一笑:“倒是本宫小瞧了这个妹妹。”
她以为五公主想陷害云贵妃与人有染,派人去跟云贵妃传了口信。可想到云贵妃的合欢宫都是心腹,怎么可能会被五公主收买。
连着几日五公主都没有动作,大公主略微放心。
五公主也一直安安分分在公主府呆着,北帝查奸夫没查着,却查到了当初五公主受的搓磨。
北帝震怒,看着那些针与鞭子沉默不语。云贵妃本来高高兴兴去太极殿,看到那些刑具马上就变了脸。
“看来你是认识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