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好像是她的简称,反正就是这个叫妮娅的女记者,她硬要走过来瞧瞧,她既然是政界记者,自然也攻读过法律。
这种惨无人道的折磨才不是什么审讯,试问有谁见过这样不问问题的审讯?而且那个悬挂的战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了,因为他的脸肿的根本开不了口,于是妮娅就走来叫住了他们,他们也才罢手站在一旁去立正。
“哦买嘎!”她刚走近就不敢直视我,一连的捂着惊讶的嘴巴,眯着那双躲避和恐惧的眼神,迅的转回去一旁,并不是我一丝不挂吓着了她,而是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那个男记者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或许是出于妮娅的态度吧,也或许是看到了我浑身的伤,他也指着我问了句:“你说他是战犯,可我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孩子,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犯人的吗?”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这两个记者的身份并不简单,他们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媒体广告,他们真实的身份属于政界某一部分,如果硬要给他们描写一个恰当的职业,那么就是城市的嘴巴。
可以说他们简单的两句话,就能让那些地方高管们多开两个会议,因此接待员也不敢瞎说,只是一味的敷衍他们罢了。
不过妮娅和这位男士并不傻,他们继续追问,让这位接待员没有办法回答。
这时,长官来了!
他强压怒火,走来说道:“米奥金先生,妮娅小姐!你们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个少年,但你们要明白,他同时也是潜入的恐怖分子,就在四天前的夜里,他和他的伙伴先在富人区里进行了一场大屠杀,后来又杀害了我们十几位队员,在边境线上,他们炸毁了一辆武装直升机,当时除了驾驶员外,还有两名精干的士兵。所以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们这么对待他,已经算是很仁义了,别拿你们那套话来这里讲。”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我虽然看的不清,不过我能从他的眼里瞄出憎恨,其实他说的也不错,我的确作恶多端,但刺杀巴尔扎克本就是狗咬狗的事。
至于他们的十几位队员,还有武装直升机,如果当时我们不还击,死的就是我们三个毛孩子,所以对于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没有错,如果一定要算这笔账的话。
那应该把账本算在福克,甚至是恐怖脑本·杰尔的头上,那样才公平,但此时我并不知道本·杰尔的存在,福克的名字也不够响亮,所以我自然成为了一切的替罪羊,对此我无力狡辩,我只是在怪自己愚蠢。
蠢到相信别人。
蠢到最后一刻都还以为他们不会抛弃我,然而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感所言。
有的只是谎言和武器。
有的只是背叛和利益。
妮娅继续跟他争论,就算铁链上绑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徒,也不该这样对待他,如果审讯对他没用,何不干脆利落一点,话没说明,但意思就是杀了他,保留这份人道主义,不然传出去和那些侵略者有什么区别?
那个长官看了我两眼,他也有些心虚,因为还从没在这座营地里出现过我这样的战犯,就算往日里的审讯,会动用各种大刑,但很多都是熬了几次后就认了。
但是他已经不指望从我身上问出什么,他只想让我每一秒钟都不好过,因此在妮娅的一套人道主义下,他和他的士兵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土匪,而是朱尼亚市的护卫队,也是地方区的正规部队。
这个长官四十多岁,经历了两伊战争,海湾战争,虽然没有直接参战,但黎巴嫩处于叙利亚和伊拉克的边境地带,战争给整片地区都带来无比伤害,所以他们很多人都痛恨战争。
妮娅见他们犹豫,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长官,如果你和你的士兵们出境任务,被他们这些人抓到,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事,你觉得他们会怎样对待你们,到时候你们能接受的了吗?”
妮娅说归说,但或许更残忍,最多时候是直接杀死,一子弹或者一刀抹吼,那样还是很痛快的,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折磨。
但他们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我,他们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大串,我基本是无意识的听到,我整个状态都很不好,别说听他们聊天,就算把刀尖烙红了,划在我的背上,我恐怕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有神智去听他们说话。
妮娅要求他们把我放下来,她想跟我谈谈话,并且表示不会做任何记录,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这个东方少年来到这片不属于自己的地区,还成为了佣兵战犯。
那个长官犹豫了几秒,他说了句“祝你好运,不过别怪我没警告你,最好距离他远一点!”然后手一招,两三个大头兵就扯下铁链,又把我放到地上来。
赤裸的身躯毕竟不堪入目,低沉的温度让伤口无法融合,妮娅褪去外衣,是一件灰色的大衣,她就盖在我的身上,米奥金提醒她不用这么善良,能争取把我放下来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不过妮娅并不想多说什么,吩咐了两个士兵准备一间房间,还有一杯热水,他们就把我抬进去,除了妮娅的这件外衣,他们连块薄薄的碎布都没有给我。
“妮娅小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过去了。”小兵头跑来请她,米奥金提醒她说“你这是在犯错误,难道你不知道还有很多人在盯着你的位置吗?如果不小心弄巧成拙,到头来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米奥金本来还以为她只是说两句话而已,所以刚才才会在一旁开口说话,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百八十度转变,要是为了这么个少年暴徒丢掉饭碗,那一切都划不来了。
妮娅匆匆的走在前头,迈进门后就拦住了米奥金,回过头来说了句:“奥金先生,我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的饭碗不用你担心。面对这样的暴徒,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可不想把你拉下水。”说完门就带上,米奥金摆了张臭脸无奈。
房间并不是没有隔开,他们也不敢那样做,因为即使我没有力气了,不过谁又会知道我能不能瞬间爬起来扭断她的脖子呢?
于是在铁栏的隔离下,妮娅借着高窗下的光线,缓缓的走来我对面,看见我缩成一团,刚才被他们灌了几口水,我已经清醒过来,此刻正披着妮娅给我套上的外衣,蹲在墙角里瑟瑟抖,然后她就坐在椅子上去。
“嘿!我叫妮娅,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