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回到了包间,一脸幽怨的看着面前没剩多少筹码的陈明章小声的说到:“陈公子,要不我们去春风楼耍会?今天运势好像一般啊。”同时,胡三给牌的荷官打了个手势暗语。
陈明章正在气头上,自己已经连输八局了,听到胡三的话,没好气的回到:“胡兄弟,相信兄弟我的感觉,这运势啊,那是说来就来了的兄弟我有感觉的,再说了,时间还早,等兄弟我赢了钱,请你去春风楼好好的耍。”
胡三内心鄙夷,还神特么的你有感觉。你能有个屁的感觉。但也没有再出声相劝,反而在陈明章边上,奋力的加油呐喊,一副我希望你赢钱的样子。
果然,在胡三的奋力的呐喊“帮助”下,这一局,陈明章终于是赢了,这可把陈明章乐坏了,心想是不是胡三比较旺自己啊,他这一帮忙呐喊,还真就赢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失策了,应该一开始就要胡三在自己边上帮忙加油的,这胡三是自己的“贵人”。
正在陈明章胡思乱想的时候,包间的大门被打开了,张文武迈着嚣张的步伐走了进来,一屁股就坐在了陈明章的这张赌桌上,然后翘着二郎腿,一脸慵懒的往椅子上一靠,大声的喊道:“来人,把爷的筹码拿过来。”顺便从怀里掏出几张法币,打赏给了服务员和牌的荷官。
陈明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穿着衬衫一脸嚣张的年轻人,心中暗叹:这小子,还真特么的嚣张啊,比自己还要跋扈。
胡三趁着陈明章的注意力都在张文武身上的时候,连续给荷官打出了暗语。这可是关键时刻,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张文武刚才听完胡三的汇报后,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趁着陈明章在赌场的这个机会,自己亲自和这个陈明章接触一下,通过陈明章,争取和留守在酒店的那个叫小岛的日本人接触上,这样才有一点点可能性探查到对方此次的具体目的。虽说廖千要他先别行动,等待他和齐副师长汇报后再动,但这次机会难得,成不成的自己先试试,要实在不行,再想其它的办法。
于是就和胡三商量了一下计划,要他暗中配合。并向薛四爷借了一些钱用作自己的赌本,言明自己明天会派人把钱送还给薛四爷的。这把薛四爷气的不干了,说张文武小瞧了他,告诉张文武,他会要手下都配合他的行动,这种为国出力的机会,他还是很重视的,直言在赌场里面随便赌,不需要他花钱。
张文武随后就回房间,换上了自己新买的那套便装去了二楼包间,之后就出现了陈明章看到的嚣张跋扈的那一幕。
“怎么样,今天这桌情况如何啊,小爷我最近运势可是很不错的,今天又要继续赢钱的啊,哎,想输点钱,真特么难啊。”嚣张,目中无人,张文武这话一说,可是把陈明章气着了,什么叫你来赢钱,明明是我来赢钱的好吧,没看到上一局都是我赢的么,这运势明显在我这边。
“爷,上一局是这位老板赢的。”荷官很是时候的介绍了一下陈明章的优秀战绩。嗯,只能说上一局,之前的那都是在实验,不计入统计。
陈明章一听荷官的话,立马昂起了头,一脸的得意,就像一只胜利的公鸡一样,还特么特意的往四周看了看,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赢得上一局。
“行吧行吧,说那些个陈年旧事干什么,赶紧牌,别耽误了小爷赢钱。”张文武点上一支烟催促荷官赶紧牌。
陈明章现在很生气,陈年旧事?特么的,刚刚生的事情是陈年旧事?这小子太不会说话了,必须得给他一个教训。
荷官看到胡三的手势后,眨了下眼睛便开始牌。
刘齐倩调整了一下盯梢的人员,她把组员分成了两个小组,一个在1o2师的师部门口等张文武出来,一个在鸿运赌场里面伪装成赌客看张文武是不是再赌场里面。没办法,现在都不知道张文武具体在什么地方,只能在这两个地方死等。不管哪边现张文武,就跟上,同时派人和自己打电话报告。
她就不相信,凭那个“酒囊饭袋”的张文武,能斗得过自己这帮从训练班受过专业培训过的人。至于上面说先不调查的事,她早就抛到脑后了。
铃铃铃。。。铃铃铃,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时候能打电话过来的,肯定是自己的组员。刘齐倩连忙拿起电话,果然是自己的队员从赌场前台打过来的,向自己报告现了张文武,但是张文武进了二楼的包间,他们没有跟进去,怕出现纰漏。其实是他们没有足够的本金上二楼而已。
刘齐倩要手下这次盯紧了张文武,别又跟丢了。至于去二楼,自己倒是有钱可以上去,但这样很容易出问题,先,张文武见过自己,自己能不露面最好不要露面,而且自己上二楼也没什么实际意义,看那个混蛋张文武赌钱?也不能获得什么证据啊。但张文武能在二楼赌钱,那至少说明,张文武有不少钱可以挥霍。只要自己找到他藏钱的地方,就可以人赃并获了。
张文武此刻正在和陈明章较着劲,你要接近纨绔,那你自己就要成为纨绔才行,你要接近废物,那你自己就要把自己催眠成废物才可以。
两人在胡三的“友好”安排之下,都输了不少,但两人嘴上却互相抬着杠。
“哎呀,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点筹码输完啊。别人家都没筹码了,我这还有,那多不好意思啊,呵呵。”张文武一脸欠揍的说道。
“没意思,小打小闹。胡兄弟啊,你们这得场面太小了,我都提不起兴趣来,兄弟我在沪上的时候,哪个晚上不玩个十万八万大洋的。”陈明章也是吹牛不上税的主,还十万八万大洋的输,这吹的没技术含量。
两个小时后,在双方亲切友好的切磋下,两人一起输了个清洁溜溜。但两人都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同时站起来往外走去。
陈明章一出赌场,立刻就长吁短叹起来,连连说是因为那个傻鸟自己才会这么倒霉的,要不是这个傻鸟的出现,自己肯定今晚能赢到不少钱。
胡三也是连忙安慰,一边帮着陈明章数落着张文武这个“傻鸟”,一边又假装感叹道:“不过这个人,别的不说,赌品那是相当的好啊,输这么多,也没见他耍赖狂什么的,有他陪着,也不算失了陈公子的身份。”
陈明章一听胡三说的,心中一想也对啊,自己输了,那傻鸟输的更多,但有一说一,这傻鸟确实赌品不错,赌品看人品,看来确实也和自己一样,见过大世面的。于是说到:“胡兄弟这话倒说的不错,等改天再见到这人,倒是可以结交结交,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
胡三见陈明章被自己说动,心中一喜。但听陈明章说和张文武是同道中人的时候,又不得不狠狠鄙视一下这个废物了,他拿什么能和张长官比啊,用他那满头的蜡么?
张文武现在是累的够呛,躺在赌场三楼的房间内不断的感慨:“演戏真累啊,难怪演员能挣钱呢,不过也都是辛苦钱啊。要自己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大帅哥,装个废物,真是难为自己了。”他是不知道,陈明章已经把他划归为“同道中人”之列了,要知道的话,估计能给陈明章一脚的,这不是明显的“诽谤”自己么。
第二天起床后,张文武就穿上军装,拿着昨晚胡三给自己的资料回到了师部,他直接就找到廖千,把资料给了他,并告诉廖千,自己已经开始向陈明章“靠拢”了,把自己的计划和廖千说了一遍。
廖千听完张文武的话后,也没有怪他自己擅作主张的行动,他知道,这种机会很是难得,他看了下张文武,有点歉意的说到:“张副处长,我这有两个消息,一个是我已经把调查到的资料和胶卷的事都向齐副师长做了汇报,齐副师长非常的高兴,要我们继续努力,早日侦破这起案件,还有一个消息就是,齐副师长不同意你去接触日本人这事,认为你在外围辅助好就行了,不要冒险。”
张文武听明白了齐副师长的意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什么是在外围辅助,那就是如果案件侦破成功,他张文武就有功,如果案件出现问题,那他张文武只是个外围辅助的工作,没啥具体责任。至于不要他去接触日本人,那就是明说了,冒险危险的事,不能要自己干,自己等着安全观望就行了。
这可不行,自己好不容易能第一次和日本人对垒,这机会多难得啊,自己必须要继续下去,张文武想了一下,笑着对廖千说到:“廖主任,现在这事已经走一半了,眼看就能有机会和日本人接触上,放弃了太可惜了。这样吧,兄弟我还继续按计划来执行,齐副师长那边你就当已经通知我了,如果齐副师长问起来,你就说形势紧急,我没办法撤下来就行,兄弟放心,一切自由我来承担。”
廖千想了想,张文武说的确实没错,也就同意了下来。至于张文武说的他自己承担什么的,廖千没当回事,真要有问题,该处罚的也是自己,不可能处罚到张文武,你没听齐副师长的话么,张文武是“外围辅助”人员,这已经很明显了,齐副师长是张文武的后台之一。
张文武见也没什么事情了,就站起来往外走去。廖千看已经快到中午了,问道:“张副处长不在师部吃午饭么?”
“不了,今天中午要和我的好兄弟一起吃饭,昨天晚上就约好了的。”张文武头也没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