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候老爷想不出捞儿子的办法,夫人在那里一直哭哭啼啼,心烦意乱。
候老夫人抹去眼泪,“儿啊,人都找过了吗?”
“娘,找过了,都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说什么神龙现世,他们都不敢逆天而行。大伯家,舅舅家,姑丈家,都不肯出手。”
“不行啊,必须得把辉儿救出来。这样,把家里能拿得出来的银票能有多少?”
“家里能动用的银票,大约三百万两。娘,你打算。。。。。。?”
“嗯,没错,你乔装打扮,现在就去拜访郡守大人,用一个小厮把辉儿换回来,让叶大人翻案,定为意外。”
“好,我去试试。”候老爷把银票归拢了,用防水的小布袋装好,穿了一身下人的衣服,戴了个帽子,只带了一个愿意去换回少爷的小厮,悄悄从后门出去了,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才又换了装扮去了郡守府的后门,跟门房说明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亲自见叶大人。门房怕耽误事,还是进去通报了,叶大人送走岭南王和赵公公,好不容易歇下,这又来事,不过没办法,只能起身穿衣去前厅接待。
见进来的人神神秘秘,有点不耐烦。此人还左顾右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撕去假胡子。
“是侯老爷?”
“正是草民,大人,这里是草民现在能拿出来的全部积蓄,三百万两,我儿本来就是冤枉的,求叶大人重新审案,还他一个清白。”
“哦,候老爷认为本官误判了?可有证据?”
“叶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如何,请放我儿一条生路。”
“候老爷,事实如何,想必你们也清楚,如果不清楚,明日可以去探监,好好问问叶少爷。还有,其实目击证人不止钱家的护卫队,还有天家的人。如果候大人不相信,可以去问问皇上最信任的赵公公,他今天也现场。
“什么?赵公公赵崧也在场?”
“对,不仅赵崧,还有皇上特派的钦差在。候老爷,你想想,为什么神龙会庇佑钱家?”
说道神龙,候老爷也无法辩驳了,是啊,为什么,钱家为什么会得神龙庇佑呢?而他家,为什么就这样了呢?
“候老爷,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想保住孙儿不受牵连,就多积德行善吧。再说,流放而已,又不是砍头,好好在北地过日子,不比倾家荡产强吗?”
候老爷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夫人还在哭哭啼啼,直接去了书房睡,说睡其实也睡不着,他年轻的时候就经常想跟钱家一较高下,只是钱家从不多事,无论他做了多少挑衅的事,人家都没把他太当一回事,儿子会安排人去干放火的事他信,但是他亲自去是不可能呢,那么懒,那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亲自动手,还让人抓到把柄。很大程度上,可以肯定,他们家被盯上了,这人到底是谁?或许真如叶大人所言,上面也看不惯他们侯家了,他儿子干了多少抢抢民女、霸占百姓家资的事,怕是捅到天上去了。
思来想去,还是不捞人了吧,上面盯着,硬要了捞,搞不好全家都折进去。
钱家这边,钱老爷也是一夜无眠,既惊且喜,惊的是差点倾家荡产,喜的是竟然有神龙相助,仓库的货物保住了,没有人员伤亡,老祖宗的教诲果然是绝对正确,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侯家对他们家的打压挑衅已经几十年了,忍了很久了,一开始还担心官府会轻易放过他,没想到叶大人如此秉公执法,心里暗暗决定,日后如有灾年或什么大事,自当鼎力帮助叶大人办事。
次日天亮,钱家准备了丰富的贡品,拜祭天地,拜祭神龙,拜祭祖宗。
白泽和如棠,忽然感受到身体内增加了力量,仔细探究,原来是钱家感念他们的恩泽在拜祭他们。原来师父说日行一善有助修行,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大人亲自把六个孩子带到了运来客栈,刚好云英在,就收到了丝绸厂里,其中有三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很是心灵手巧,云英便留在身边,交给田水莲带着做徒弟。
丝绸厂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厂房已经开始建设了,现在要做的是就招聘女工,要心灵手巧,还细心的,尧兰、云英和田水莲便在百味楼门口支个摊招工。
钱老爷从百味楼出来,又看到了那张让他魂牵梦萦了半辈子的脸。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田水莲跟前,想唤一声馨儿。眼前的女子却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这位老先生,你有何事?”田水莲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哦,对不起,姑娘,老夫失礼了。因为你长得极像一位故人,一时失了神,对不起。”
“哦,老先生的故人,与我相似,敢问故人姓甚名谁?”
钱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珍藏心底许久的名字。
“故人程馨,是我的未婚妻。”
“程馨?”田水莲生母叫陈思思,但是簪上却刻着程馨二字。她从间拔下簪,递给钱老爷,没有言语。
前老爷上次在药铺就是认出了这根簪,他双手颤抖接过髻,真的,程馨,他细细抚摸这两个字,嘴里念着:“馨儿,你在哪?”
良久,他才抬起头。
“姑娘,请问这簪,是你什么人的?”
“是我娘留下的,但是我娘叫陈思思,尔东陈,不叫程馨。”
“你娘,右手背可有一处月牙形的印记?”
“有,不过在左手。”
听到这个答案,钱老爷激动得上前握住田水莲的手,“姑娘,你娘就是程馨。那,你娘她现在何处?”钱老爷忍住内心的激动和害怕,因为前面田姑娘已经说过簪子是她娘留下的,很大可能,她娘不在了。
田水莲心里也清楚,这个老者,应该就是自己的生父了。但是她并不想相认。
“我娘她,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我爹也去了。”
“啊!”钱老爷感觉眼前一黑,倒地晕了过去。
全程没有插话的尧兰,连忙上前查看,还好,只是情绪波动太大了,没什么大碍。
钱老爷的两个随从也紧张,听尧兰说一会就会醒,于是跟二人告辞,把钱老爷抬回马车,赶紧回府去找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