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县令深吸口气,眼冒寒光,招来伺候的人低低交耳:“去,带府衙上下所有没被调动的人,到处犄角旮旯的找一找,就说……本县令的钥匙丢了……”
交代完,县令才长舒口气,看一眼黄历。
没看错——
今日,是他该去嵩县的日子!
他故意挑这日子来……还真是叫人摸不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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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县此刻,月明星稀。
月色下,一群七倒八歪,官服拉垮,官帽歪斜的人,从府衙大门正往前,望着长街,着急等待。
今日,是他们嵩县县令徐有功最后一日上任报道的日子。
无论如何,就算是微服私访也该到了才对,偏一整天,眼瞅着过去,如今马上到圣旨定下的时间。
徐有功他莫非是要抗旨?
一群人翘以盼,良久终于等到马蹄声动!
“来人了!来人了!”
却是一群人,等到的是——
“大大大,大人!不好了!”
是他们自己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厮,喊说:“徐有功来不了了!消息说,他留在汝阳查东婆案了!”
小厮手里捏着一根细的不能再细的竹筒,大声汇报给站在最前方的二人。
最前方的兄弟二人,相貌相似,唯独矮一些的那位,脑门上多颗痣。
“一颗痣”惊呼道:“什么?他敢抗旨不遵,难道!他不怕掉脑袋吗?”
小厮下马回报说:“我的二当家的,他都敢在汝阳查案了!那边东婆吃人才吓人呢!还能怕掉脑袋?”
二当家的一颗痣气的在脸上晃动,“都说了不许叫二当家!叫我主薄大人!”
小厮忙说,“对对对,主…大人,那个……大当家是什么……来着?小的真记不住阿!”
大当家俨然比二当家要沉稳,冷漠道:“县尉。不会叫就统一叫大人。”说完转身,二当家追上去:“大哥,县位,这位,管什么来着?我这个位置又管什么?”
“我管牢狱刑司,你记录。”说完,“县尉大人”转身打算回去,不想门外又传来马蹄声,并且马蹄声格外多,且整齐,又急促。
大当家脚步一转,再回府门口,想要拜徐有功,不想,门前,是名太监,还领着一群官兵。
那太监的脸比月还茭白,笑眯眯像是笑里藏刀,递上话来:“高县尉,您,还有——主薄大人,请一并随咱家走一趟。”
这边是笑眯眯,那边的一颗痣却下意识躲在县尉身后,“大哥,他谁阿……”怪吓人的,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吓人,阴柔,阴森,虽然带着笑,可仿佛一秒就杀了你。
“不用问是谁,总之,是能管到你们的。眼下,要么,跟咱家走,要么,一群匪患,当即剿杀。”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也是笑意盈盈,可铁骑刷刷将兵器亮出!并非虚假。
二当家愈面无人色,大当家仍旧沉稳,抬起手道:“有劳这位大人辛苦,带我们去就是。”
后面一群小弟本就是一群衣衫不整拉不起来的浆糊,眼见军队肃穆,杀气凌人,个个面无彩色,直到马蹄声远去,才是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他们的大当家二当家都被抓了!
留下得一排铁甲士兵,气势非凡。
就是让他们继续一动,不敢动……
马车徐徐缓缓。
车内的兄弟二人没有被蒙住眼睛,二当家不断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车外的铁甲兵脚步整齐划一。
他抖道:“大哥,我害怕。这该不会是徐有功派人抓我们吧?”
大当家仍旧从容,“不是他,我早让你多看一些书你偏不,这徐有功根本只是上面的虚晃一枪,咱们这里又不是命案,怕他一个跟死人玩骨头的做什么?”
其实二当家听不懂,可他还是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