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三两白银就要到手,霄归骅从旁截胡后还给人家,揪着元理去一边,直接掏出两瓶药给元理选——
“一瓶,毒哑药;一瓶,鹤顶红。你选吧。”
元理吓得抱头就跑,嘴上誓再也不了,最后跑到徐有功那求救。
徐有功反倒觉得,“哑巴药是不错。”
孩子难带。
难道当年自己在大哥面前也这么讨人嫌么?似乎没有吧?
元理抱头就跑,好容易,到晚上消停下来,霄归骅不耐道:“你有这好本事怎么之前一直当叫花子?”
元理握着饼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嘴上说是想要赚钱给他们,之前随便乞讨就行。
但被霄归骅一句话戳破,“我看你是怕识破被打,打不过。”
元理彻底不说话了。
霄归骅吃完继续回去摆摊,这次,叫上了元理——
“不想死就来打下手。”
元理这次乖乖跟从。
最后,二人赚来的钱都是交给徐有功的。
徐有功不想要,但霄归骅说放在身上不放心,最后三人行两日,一路休息时,居然存下不少,霄归骅也有空给徐有功缝补下磨损的衣。
徐有功则在遇到布匹商贾时,也给两个小孩儿买了两条新裤。
霄归骅舍不得穿,包起来,只把之前短的裤子,自己加了两寸。
徐有功看见了,不好说什么,再后续路上,盘缠多了,徐有功不再去找苦力活,倒是霄归骅仍坚持赚取诊金,她做这些不为别的……单纯,为了让徐有功多休息。
顺带,拖延时间。
元理自从不让骗钱,只吃白饼,眼瞅路过官差在驿馆里吃喝着大鱼大肉,疑惑问徐有功,“我说,你不也是官员吗?你怎么从不进去吃喝?”
徐有功眼底划过暗影,这小孩儿的培训组织很厉害,连驿馆可以免费吃喝都知道,来头不浅。
这次,仍是霄归骅作答,“那里面是不需要直接给钱,但需要暗中给赏钱,另外……二哥只拿到了上任书没有官印,暂只能算是路人,不太适合进去。”
元理恍然,哧了一声,“明白!现在跟我一样,是草民……”叹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上他们那样的日子?哎,本以为你是个钱袋子,没成想,跟着你,三天饿九顿,是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
霄归骅龇他:“不过就走。”
元理闭嘴,“……”
徐有功仍没理,但抬头看天,更在乎的是——
晚上落脚何处。
“要下雨了。”
他说完,霄归骅也感觉到什么,掏出来瓶子说:“是要下雨了。”
只有元理抬头看天:“哪有雨!这万里无云的!”皱着眉哼哼,“嘴巴里淡出个鸟来,下雨我就张嘴喝天上的雨水都有味!”
“那你可一定要喝饱了,省钱。”
霄归骅和元理斗嘴的日常,徐有功沉默看待,但心中是有些高兴,至少,霄归骅变得开朗许多,这是好事。
然而目光触及前方山林密布,他又皱眉,着若再遇上大雨恐怕不好走。
他曾随父亲来过此处,知晓难走,却没办法。
三人再走一会儿,真落下雨滴来。
霄归骅看了眼元理,元理假装没看到,再过了会儿雨大了,他就真张嘴,舔雨水道——
“有水!天上下来好多水!”
反正,不承认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