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在被保镖带走时,停住脚步,乞求道:“傅少,至少在她养身体期间别再伤害她。”
他厌恶下属越矩,挑战他的威严,但是南栀的话让他忘记他该怎样做,久久的矗立在病房前。
傅霆琛始终想不明白,就是因为那双漂亮的眼眸,就偏向她,那双眼眸里有清澈,为什么他只看到恨意,现在还有冰冷。
如果眼睛可以杀人,沈澐寒已经用眼睛把他凌迟千百遍了。
她是被沈澐寒的外表骗了。
周南安望着满目疮痍的沈澐寒,竟然能撑到现在,毅力让他很佩服,“你……还喜欢霆琛吗?”
沈澐寒望着头顶的灯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周医生,你会喜欢杀了你奶奶,把你送给其他男人玩弄的人吗?”
那些男人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现在还在她耳边,那些折磨,身体上伤,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傅霆琛所赐。
试想,周南安如果代入沈澐寒,不是大概,而是根本不会喜欢。
“那你曾经爱过他吗?”
沈澐寒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咬着后牙槽,嘴唇在颤,无比坚定,“后悔爱过。”
她以前如果早些清醒,现所爱之人是眼盲心盲之人,那她会毫不犹豫的斩断。
沈澐寒的话让周南安明白,他们没有以后,更没有以后的路,两人在这样纠缠下去,没有好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前路都已经后悔了,后路被堵死了。
想到傅霆琛,她就会想到牢里,想到今天包厢里所有的一切,比起牢里,今天的包厢让她有想死的冲动,最后一刻,她以为她会死的,可是上天眷顾,她杀了那个人。
那些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做人,把她当做畜生都不为过。
那些肮脏,丑陋的面孔,淫秽下流,猥琐的动作,在昏暗的灯光下尤为清晰,她想要忘记,清除关于他们的一切,可是越想忘,就越清晰。
周南安看着她紧握的双手,浑身都在颤,不忍的扳开她的双手,眼眸酸涩,抱着她,“你如果想哭,我肩膀借你。”
沈澐寒茫然的抬头望着她,周南安像个大哥哥一样揉着她的头,“想哭就哭,别憋着。”
沈澐寒拽着他的白色大褂,轻轻地靠着他,压抑的哭出身,她的身体不好,哭太久不好,周南安最终还是卑鄙的给她注射了能使人入睡的药剂。
周南安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把她重新包扎手上的伤口,“好好睡一觉。”
周南安看着站在外面的傅霆琛,叹息道:“霆琛,别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她真的不爱你了。”
“一点爱都没有了。”
“她说后悔爱过你。”
这是周南安给他的忠告,“如果真的无畏的话,去查查时南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