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商量好了战术,当即决定趁热打铁,直接进宫上京。
毕竟,他们人多,有优势。
再加上皇后早已经被冲昏了头,当然等不得。
上京城严防死守。
忧心忡忡的裴言澈还是在城楼上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身影儿。
顾清宇身穿黑色铠甲,腰上系着黑色皮带,墨色头高高挽起,红色的带随风摇晃着。
两人遥遥相望,一个嬉皮笑脸,十分欠揍;另一个黑着脸,压抑着怒火。
随着战鼓声起,士兵们直接冲锋。
长枪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战鼓隆隆,震颤着每个将士的心灵。
箭矢如雨,划破沉寂,骑兵们冲锋在后,卷起层层尘土。
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血与火交织,霎时间,漆黑的天空被照了个通明。
远方的山脉似乎都在颤抖,似乎是在害怕。
在黎明之前,打杀声才渐渐停歇,皇后、废太子眼见大势已去,纷纷喝下了鸩酒,裴言澈再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
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大约是不甘心吧。
尸海中的顾清宇呆呆的矗立着,衣裙上都染上了鲜血,周身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脸颊上带着干涸的血迹,头“滴答滴答”的,不是汗水,而是他人飞溅而上的鲜血。
上京城外的尸体,堆积如山,这一刻,他才知道,上位者的高位,之所以高,是因为是用尸骸堆积而成。
真不知道怨气会不会日夜缠绕在身侧,坐的安稳不?
尸海中的两个人四目相对,裴言澈看着顾清宇,那双眸子里的悲伤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再也等不及,飞奔着跑了过去,把他拥抱在了怀里,“宇宇~”
裴言澈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有那几个瞬间,他甚至以为要失去他了。
顾清宇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觉得心安。
“你来了?”顾清宇轻声喃呢着,“刚才,我好怕!”
“你还知道怕?”裴言澈低声、又不敢责备的说了几句。
“我是从战场上一步步打出的名堂,知道可怕,才不想让你在经历。”
顾清宇将全部的重量压在了裴言澈的身上,“我就是想看看、也想了解,竟是如此锥心蚀骨才让你成了人间的活阎王。”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幼时相遇,直接把你拐到我家里,不让你涉足朝堂,不曾经历万般苦难。”
“我们,会不会是最让人羡慕的?”
裴言澈紧紧地搂着怀中瘦弱的少年,“一定是。”
阴着的天空不知何时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花。
棉絮状的大雪花“呼呼”的落在地上,整个大地瞬间银装素裹。
就连那流淌着的鲜血也被覆盖住了。
顾清宇伸出手,任由雪花飘落掌心,“下雪了。”
“嗯,下雪了~”
裴言澈亲吻了他的耳垂,并且将筋疲力尽的他打横抱起。
皇帝端坐在寝殿里,听着耳边儿渐渐消散的喊杀声,扬起了眉头。
“不愧是朕的好大儿,下一个。。。。。。”
皇帝摩挲着大拇手指上的玉扳指,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下一个,是裴言澈了。”
“朕的江山,怎么能够任由一个贼子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