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双腿再次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瘫倒在门口的他久久不能回神儿。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赤裸裸的游街示众。
做的每一件事儿就像是肚子里被放了蛔虫一样,毫无秘密。
穆青居高临下,死亡凝视着他。
那样子,就如同看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安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往后院儿走去,背后那双如炬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直到拐角处。
穆青推开门走了进去,“王爷,属下现自从见过南先生、夏先生给顾公子解蛊虫之后,江林也不见了。”
“他会不会?”
“江林?”裴言澈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万般皆有可能,你派人盯着点儿。”
“是。”
“此外,暗中联络我们所有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裴言澈站起身来,“其余的稍后再说,本王即刻进宫面圣!”
破旧宣王府的地下密室里,江林的脚踝上系上了一根重重的铁链子。
南先生就坐在他的对面而,冷眼看他挣扎。
江林力气耗尽,直接四仰八叉坐在地上,“大师兄,这是何意?”
“你我就算十多年不见,你也没必要如此热情,非得把我捆起来看个够哇?”
江林看着他,竟然怨怼的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南先生一个激灵,忍着恶心别过头去,“闭嘴!”
“打小就这样,张大了脾气也不改改?”
江林摆烂了,“改什么改?”
“何必为了他人的目光而改变自己?”
眼瞅着南先生被他调皮的模样逗笑了,江林趁热打铁,“大师兄,你看我自由惯了,行行好,放开我行不?”
“不行!”南先生果断的拒绝了他,“别以为我看不出的小心思,你看顾公子的眼睛,跟不得把他吃了!”
“尘埃落定之前,你就别想着自由了。”
江林叹了一口气,嬉皮笑脸的脸上挂上了几分隐晦,“大师兄火眼金睛!”
“我们为何又回宣王府?”
“懂不懂什么叫做灯下黑?”南先生看向了他脚踝上的铁链,满是褶子的脸上挂上了几分笑意,“你就放心吧,精心打造,没有钥匙打不开。”
“这些、你的口粮,我回来之前若是没有了,就饿着。”
江林从旁边儿石桌子上丢过去了一个灰白色的包裹。
里头是一些干硬的饼子,还有几壶水。
江林看着这沉甸甸的“爱”,低着声音念叨着:“大师兄的爱,沉重而又压抑!”
“明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饼子,还、只有他!”
“真是让我不得不接受哇!”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饼子,大师兄是在告诉他,人得放弃,饭得接受!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江林早就已经放弃了。
只不过是由于顾清宇中蛊昏迷,一时乱了方寸,就这。。。。。。都被他精准捕捉到了。
南先生回头看了一眼呆在牢笼里的江林,眸光之中满是希冀。
江林师弟,血泊泥潭,我一个人下去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