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青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裴言澈与他细细的说了一通。
刚说完,他就明白这事儿有多难办!
这人可不是普通人,那是王爷的老丈人。
换做别人还可以威逼利诱、实在不行捉进大牢请他尝尝八十一种刑具。
总有一种能够问出实话来。
但顾老爷着实不一样,威逼利诱都不敢,更何况动刑?
穆青又偷眼看了一下裴言澈那满脸的忧愁,纠正,不是我不敢动刑。
是王爷不敢动刑!
为今之计嘛,只有好言好语的商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顾老爷别为难我们。
穆青抹了一把脸,满腹的委屈无处诉,以往都是人求着我手下留情,今时今日,竟然变成了我求着人家实话实说。
头一回啊!真真是头一回啊!
穆青凝眉言道:“若是要查,属下必得返回上京,可边城依旧是危险重重,属下担心。。。。。。”
“在这半月之内,必然不会大乱。”裴言澈胸有成竹的说着。
他对穆青说道:“半个月,足够了。”
“是,属下一定快马加鞭、昼夜兼程。”
裴言澈挥了挥手,穆青便转身准备去了。
当裴言澈回到中军营帐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
中军营帐里,医官正在例行给顾清宇把脉。
看到来人,医官迅地收了手,朝着他行了一个大礼。
裴言澈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顾清宇的身边儿,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顾清宇的小脸有点儿耷拉,“就是总躺着静养,骨头都软了。”
裴言澈紧急按住了他无理取闹的想法,“身体最重要,老实休息。”
眼瞅着顾清依旧是撅着小嘴,表示不服!
裴言澈又趁着他不注意给医官递了一个眼色。
医官赶忙跳了出来,“公子的伤在胸口,距离心脏又很近,静养最重要。”
裴言澈摸了摸他的头,“听见没,遵医嘱!”
这一摸不要紧,嗅觉灵敏的顾清宇嗅到了裴言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他慌忙的问道:“你受伤了吗?”
裴言澈这才想起,许是方才见刺客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这。。。。。。”
还没等裴言澈想好如何解释,顾清宇就追问到:“受伤了?怎么回事儿?”
“你快说呀?想急死我吗?”
眼瞅着气氛逐渐尴尬,医官赶忙跳了出来,胡言乱语着。
“公子,前几日刺杀,王爷的胳膊也受了伤。”
“啊!”顾清宇慌忙而又轻柔的拽起了他的胳膊,“给我看看!”
“不可!”
医官拒绝道:“王爷的伤,下官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
“骤然揭开,于伤口不利。”
裴言澈也顺着说了下去,“是,都快好了。”
顾清宇担忧的拉起了他的手,毛茸茸的小脑袋主动地靠到了裴言澈的胸口。
裴言澈心花怒放,就连看着医官的眼睛都充满了喜悦。
医官也是开心,前几日不小心打扰了人俩亲近,一直担心自己的脑袋搬家。
如今,不仅能亲近,还附带送了一个顾公子的心疼。
裴言澈也是微微颔,流露出赞许之情,上道了!
医官带着自己全身的行囊,溜出了中军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