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惹不起,唯独你惹得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顾清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你莫不是在我的身上安上了什么窃听秘术?”
“才没有,心之所系,时刻所念。”
裴言澈手里拿着水壶,径直坐到了他的身边,“贤惠”的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顾清宇垂眸看着涟涟,泛着波光的茶水,目光又落到了裴言澈那似笑非笑的脸上。
他低头抿了一口,随后问道:“气儿透完了?”
裴言澈点了点头,“自然……”
他蹙着睫毛,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幽幽的说道:“有点儿后悔了。”
“不后悔!”
顾清宇捂着自己的胸口,拉着身上的毛绒毯子,忍着身上的疼痛,抗拒的往后退着。
和裴言澈一同回京,就是他此生做过的最大的错误!
“裴言澈!”
他伸着脖子凑到了顾清宇的耳边,“公子叫我,随叫随到。”
“出去。”
裴言澈小手扒着马车车厢,“出去了还能在进来吗?”
顾清宇翻了一个白眼儿,小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幽幽的说到:“八只腿儿的螃蟹,谁管的住?”
裴言澈抿嘴笑着,“也是。”
两人在进入上京的那一刻,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顾清宇这才觉得生活有了点儿盼头。
回到家,可得好好洗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一个没有裴言澈折腾的美梦!
皇宫灯火通明,禁军手持长矛,整齐划一的巡逻着。
自从皇帝染上了“相思病”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喜欢在花朵之中肆意翻滚着身子的皇帝只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一颗心都被那明艳动人的“姑娘”掳走了。
一个黑衣男子垂着脑袋,跪在地上。
“属下无能,实在是愧对陛下信任。”
禁军也很迷茫,他明明紧紧的盯着裴言澈了,进进出出,盯的死死地!
裴言澈未婚妻,陛下口中的那个姑娘,难不成是变了性了?还是说变成蝴蝶飞走了?
压根儿找不到!就连一根毛儿都没看到。
皇帝半躺在龙椅上,闭着眼睛回忆着。
没见到?绝不可能!
皇帝骤然睁开双目,“裴言澈去扬州做过的每一件事,见的每一个人,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
事无巨细,禁军喋喋不休的叨叨着。
在众多信息当中,皇帝捕捉到了一个异常重要的人!
“顾家公子顾清宇?”
禁军微微颔,“摄政王十日有九日都和他缠在一起。”
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言:“此次回京,摄政王和顾小公子就是同乘一辆马车,日夜不离。”
皇帝揉着太阳穴,“昼夜不离。”
“裴言澈好男风,谈恋他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朕倒是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儿,竟然能惹得裴言澈不管不顾,方寸大乱。”
皇帝指了指屏风后边儿的书案,“你把他的模样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