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一家人的概念里,没有我。
顾家门外的大树枝上,两个攒动的脑袋扒着眼睛张望着。
落在宣纸上的一笔一划,月下人影的一颦一笑。
不得不说,这暗卫的画工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就连头上戴着的冠,衣服上的刺绣都画的分毫不差。
两匹快马飞奔进城。
摄政王府的阁楼上,裴言澈正在遥望着灯火通明的上京城。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跟在穆青的身后,灰溜溜的躲在了门后边儿。
“王爷,派去扬州的暗卫回来了,说是有事禀告。”
沉思的裴言澈立刻回眸,语气焦急的问道:“何事?”
穆青顿了一下,摇摇头直白的说:“一封信,要亲自交给王爷。”
“至于具体内容,属下也不知道。”
“进来。”
两人拎着那重如千斤的信,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穆青退下时,正好打了个照面。
“王爷,信!”
裴言澈看着呈上来的信,小手飞快的一把抢到了跟前儿。
悬着缓缓舒展开来,他的目光由上及下,紧紧地皱着眉头。
因为上边儿的几个大字,着实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裴言澈!你混蛋!
这是什么意思?他还不至于无聊到特地写信骂我吧?
思及此处,裴言澈麻溜的前后翻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特殊的暗语。
他满脑袋疑问,话中带了几分焦急,“怎么回事儿?”
俩暗卫的脑袋如同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
“不知道,这封信是顾公子亲手所书,属下只负责送。”
奔波了一路,俩人那摆设般的大脑袋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装傻!
心事重重的裴言澈并未怀疑其他,拿着薄薄的宣纸翻来覆去的看着。
难道是我隐瞒他的事情被他察觉了?
有一个暗卫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充分挥了自己红娘的本事。
“王爷与顾公子之间的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裴言澈眼皮微动,愁思跟着信飘到了扬州。
暗卫眼看着有门,继续言道:“其实……顾公子日日夜夜都在窗户前坐着,满腹凄凉独自一人忍受。”
其实,无聊之时暗卫也会看话本子。
他们俩长叹一口气,悠长凄凉声音回荡在裴言澈的耳边。
音波冲击着裴言澈的耳朵,他再也无法忍受思念,吩咐道:“穆青,上京的事安排好。”
“准备车驾,启程去扬州!”
俩暗卫相视一笑,成功了!
果然,无论是谁,只要坠入了爱河,智商就直线下降!
再加上途中裴言澈收到了那幅赏月图,一颗心更是浮躁了起来。
骄傲的大太阳在正中央的天空中站岗,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
自从顾夫人、二公子顾清然被赶出府门之后,里里外外都清净了不少。
百无聊赖的顾清宇矗立在院子里的拱桥上,目光呆滞的他盯着湖里乱窜的鱼儿。
“咣当”一声,顾家中门打开,门口守卫的小斯纷纷跪了下去。
身穿玄黑铠甲的侍卫由外而内,整齐划一的走了进来。
白衣胜雪的顾清宇嘟着嘴巴呆愣的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