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风灌进来,吹得窗帘咕咕作响。
袁心野起身去关窗,看着玻璃上一滴滴滑落的雨水呆。穆一念进来时他都没有察觉,直到那双纤手从后面环住自己。
“在想什么?袁家?还是···唔——”
袁心野霍然转身抱着人坐到转椅上,附唇热吻。脸上挂着得逞后的笑,“想你!”
“嘁!”穆一念两颊有些绯红,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狼崽?你说我一直插手玉器店的事,爷爷会不会怪我?”
“不会,你的初衷又不是敛财,况且你从小就喜欢玩弄玉石,就当挥余热吧!”
“有些事情,你并不知全貌···”穆一念靠在书桌上,低头看他,
“爷爷祖上是盗墓起家,他一直都说盗墓没有好下场。怕遭报应才会将刚出生的小女儿扔到寺庙,我出生那年,他为了让后代能得善终,才会断指明志金盆洗手。宁肯与合伙人闹崩,也要带爸妈归隐山林,可爸妈却背地里跟他那个合伙人偷偷合作去盗官墓,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我就出生在墓穴里···”
“怪不得,爷爷从不提起家人,还把你看得那么紧。”袁心野坐在灯前仰头望着穆一念,眼中满是疼惜,“可他也是‘玉雕圣手’,玉雕师和盗墓并不冲突,他为什么连你喜欢玩玉石都那么反感?”
“他是反感他自己···所以他既教我手艺,又反对我碰那些东西。”
穆一念无声地来到窗前站定:“他从小痴迷玉雕,可雕刻的东西、灵感,全都来自地下、墓穴,他对自己的喜好既爱又恨···”
穆一念轻叹口气:“我喜欢研究玉石,他不让玩,那我就偷偷摸摸的玩,断不了欲念。所以他让我毒誓,绝不出山,绝不碰玉···”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想要逃离避开的东西,越是为之痴狂到欲罢不能。越想清清白白,就越是遍体肮脏。想要逃离的泥沼,就是困住自己的深渊···
袁心野重新将她拉入怀里,轻吻着,“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们已经死在深山老林了,誓言也要作废。爷爷如果知道我们重生在新时代,他会很开心!”
“可这些年一点进展也没有,猜到他们销赃不敢走明面,我甚至连地下暗桩都埋了线,还是毫无结果,”穆一念惆怅道:“刺青的线索也断了,原以为···”
袁心野反问,“过去这么多年,你怎么断定他们不敢让那些宝物现世?刺青也一样,或许乔伊的手里,就有这么一个人也说不定,找到乔伊才是关键!”
听袁心野这么说,穆一念原本蒙尘的心又再次看到希望。
“敌在暗,我们在明,况且又是这么隐秘的事情,查起来肯定要费一番周折。”穆一念牵起袁心野的大手,与他十指交叉,递过去一个关怀备至的眼神,
“说说你吧!关于袁家,你现在走到哪一步了?让我帮你,别隐瞒!”——
s市邻海的景都酒店内,吕玫耐不住乔伊接二连三的邀约,再次来到顶楼套房。
两人一顿畅然的鱼水之欢过后,吕玫无力地娇喘着瘫软在乔伊怀里,任他揉捏。
“玫,你真让人着迷···”
吕玫背对着他,眼中透出厌恶的神情,说出的话却柔情似水,“乔伊,上次你派去给我送药的那两个人,还在吗?”
“当然,不过他们办事不力,被我赶去g市了。”乔一翻了个身,靠在床头抽起雪茄,垂眸抓起吕玫鬓边的一缕头玩。
吕玫凑过去伸手抢过雪茄抽了口,惬意享受的眯起眼,“把他们送我怎么样?”
乔伊不解地问:“送你?你要废物做什么?”
吕玫笑:“自然有我的用处,让他们回来吧,我有事安排。”
“ok!”乔伊裹上睡袍下了床,去外间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人进来——
秦朝晖和赵全被人带回s市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小别墅前,忐忑了一路。赵全被单独关进地下室,客厅里,吕玫优雅地坐在沙上,“你就是穆一念的继父?”
秦朝晖听从赵全的吩咐,一直对这些人隐瞒着自己跟穆一念的关系。吕玫突然问,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两下里看看,没有见到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