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宇放下纸张,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喜福说道:“师父,这些人交给徒儿处理吧,徒儿保证会一个不剩的把他们抓回来。”
喜福看着激动的徒弟,失望的摇了摇头:“吴宇啊,你这个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
吴宇疑惑的看着师父,他不明白说着秘谍的事情呢,怎么突然说起自己的脾气秉性了。
喜福见徒儿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中更加失望了。声嘶力竭的训斥道:“用你的脑子想想,你这边按名单抓人倒是痛快了,可是一旦大规模抓捕这些人,辽人那边会怎么想?他们难道是傻子吗?不会想到名单已经泄露了?那么所有有机会接触名单的人,都会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也就是说,张义那小子就有暴露的危险!”
这些话说的吴宇面红耳赤,慌忙拱手低头请罪。
喜福面对这份名单是大感头疼,也是他叫来徒弟吴宇的初衷,打算二人一起商量个对策,尽快将这个大麻烦解决掉。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徒弟四十的年纪了,办事还是那么不过脑子。
吴宇见师父始终不说话,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就在这时,猛地眼睛一亮,便试探着说道:“师父,依徒儿看,不如问问小郡主的意思?”
喜福闻言怒气更盛,当即呵斥道:“这等大事去问一个女娃娃。吴宇,你……。”
吴宇硬着头皮打断对方说道:“师父,徒儿听小郡主的课已经三天了。依徒儿观察,这个小郡主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那么简单,他讲的很多知识,都是徒儿闻所未闻的。当初乍一听有些天马行空,可是回来后仔细品味,其中确实有些道理。”
喜福用手拍着自己的脸,说道:“为师不管这些,为师跟你说,这关系到脸面懂不?皇城司的脸面!”
吴宇一缩头,都上升到皇城司脸面的高度了,这就没办法再劝了,只能低头不语。
两日后,曹宇婷下课后,照例要去旁边的房间里休息。
正在此时,吴宇叫住了她:“郡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曹宇婷转头好奇的看向对方,片刻后,点了下头。
二人来到旁边的树下,吴宇便说出了面临的难题,只不过他没好意思说师父也想不出妥善的对策。推说喜福公公最近公事繁忙,将这件事交由自己解决。
曹宇婷并没有着急回答问题,而是思忖片刻后,提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吴宇也都一一做了解答。
曹宇婷继续问道:“吴提点,本郡主再问你,这东京城的辽人秘谍,掌总的是哪个?”
吴宇摇了摇头:“名单上并未注明。”
曹宇婷追问道:“那再问你,他们打探来的消息,是送给萧思礼呢?还是送给辽皇,又或者北枢密院有专人负责?”
见吴宇再次摇头,曹宇婷不屑的笑了一声:“哈,你这不知,那不知的,你究竟知道什么?”
好歹吴宇也是四十岁的人了,还从未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羞辱过。当即也是恼羞成怒的反驳道:“郡主,这些东西很重要吗?您问的这些和如何处理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曹宇婷面对吴宇的质问丝毫不惧,迎上对方的目光说道:“当然!这与如何处理这些人有直接的关系!他们的消息送给谁,你都没摸清楚呢,就想轻易动手?”
说完,便迈步向休息的房间走去,临走前还说了一句:“等你们查清楚这些,本郡主自会有解决之道。”
吴宇这时也豁出去了,闪身拦住对方的去路说道:“郡主,你可知这些人多留一日,就对我大宋有多一分的危险。”
还不等曹宇婷说话,一旁负责保护其安全的几名曹府老供奉,便拔刀出鞘,将吴宇与自家小主隔开。
曹宇婷这才转身,对几名老供奉吩咐道:“闪到一边去,他吴宇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伤不了我。”
说完,便走到吴宇面前,面露鄙夷的说道:“吴宇,那些人在大宋的时间不短了吧?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这次要不是张义,你们皇城司还蒙在鼓里吧?还多留一日,就多一分风险?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入错行了,不该进皇城司,应该进宫伺候官家唱戏去。”
说完,不再搭理对方,转身向房间走去。
这几句充满羞辱的话语,彻底激怒了以皇城司为荣的吴宇,见曹宇婷转身又要走,伸出手就抓对方右肩。
曹宇婷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就在吴宇的手将要靠近她肩膀的时候,向左一个闪身便轻松躲过,随即抬起扬起右手,就击打对方手腕。
吴宇万万没想到,对方手上还会功夫,此时想收手为时已晚,硬生生的接了对方一掌。当即手腕一麻,便知中了暗算,急退几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一旁那些老供奉见对方竟然敢对小主动手,他们可不管你吴宇是什么身份,胆敢袭击小主的人必须死!当即举起弯刀就向吴宇冲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的时刻,曹宇婷大喊一声:“住手!”
她穿过挡在身前的几人,对吴宇说道:“我要是你,就去找个郎中看看,免得活不到天黑。”
吴宇抬起手腕,只见有一条非常细的伤口,就像一条精致的丝线,轻轻划过皮肤,几乎难以察觉。更可怕的是,此时伤口已经黑。
他脸色大变,慌忙就向大宅的门外跑去。
一炷香后,皇城司喜福公廨。
“丢人啊!丢人!”喜福拍着桌子训斥道。
此时站在下面的吴宇,正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后你出门,别说咱家是你师父,咱家丢不起这个人!一点碳粉就能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你还能不能干点事了?啊?说话啊!”
吴宇都快哭了,此生都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小郡主不知用什么利器,划破了他的手腕,这也就罢了。还顺手抹了一层碳粉,吓得他以为对方武器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