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瘸子是吃了早饭才过来杂物间的,平时杂物间门根本不锁,方便伙计们收拾东西。现在锁上了,早上一连几个人过来询问,都被钱瘸子忽悠过去了。
原本按照钱瘸子的想法,直接弄死丢江里算了。还是路大说,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扔江里太便宜她了,不如找个地方卖了,青楼楚馆,让她生不如死。
其实,路大根本没看清楚,他只是觉得,真要是杀人,钱瘸子肯定会让他动手。他虽然老实听话,却还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
路大在外面放风,钱瘸子进了杂货间,迎着光线看,不是很清楚。再看,竟然是研墨。
“研墨”黄豆觉得这太惊人了,这个瘸着腿,满脸阴狠的人怎么会是研墨。
“黄豆,你还认识我。多谢你,我才有今天。”钱瘸子蹲下身子,看着狼狈不堪的黄豆。
他的这条腿,因为帮着钱老太太瞒着钱多多做事,被打残的。打板子的人和他有怨故意打伤了腿,钱多多当时并没有理会,还是提笔现不对劲给他找了大夫。
可能是他命里该有这一难,都好了的腿,又因为下雪摔了一跤,又断了。再找大夫接回去,就不稳当了。
他并没有背叛过钱多多,可是钱多多却认为是他隐瞒了钱喜喜出嫁的内情,才导致黄港码头被封,黄老爷子去世,黄豆受伤。
钱老太太看他还算对钱家忠心。干脆让他跑了船,做个小管事,省得戳钱多多眼面前让他不痛快。
这几年,他一直在船上,船上潮湿大,腿越的不好了。整个人脾气也越变越坏。大家都说他心狠手辣,背后叫他钱瘸子,而不是钱研墨。
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黄豆。
“研墨,你想怎么样”黄豆不知道研墨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既然研墨能把她捆绑在这里,就不会让她好。
“不想怎么样,你等着吧,我会送你去一个好地方。”研墨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你给我松下绑,我要去净房。”黄豆盯着自己的笔尖,脸不红心不跳地提出要去净房。
研墨很想说,你就拉这里吧,想想如果真弄脏了这里还要打扫冲洗也是麻烦。
“路大,带她去净房。”研墨走到甲班上看着,这个时候是饭点,伙计们都在前面吃饭。
大家平时方便的地方就在杂货间后面的一个小间里,船上没女人,有时候嫌弃里面味道大,干脆就站在后船舷上往河里尿。
被解开了绳索的黄豆,轻轻晃动着手腕和胳膊,已经被绑了一夜了,都麻木了。她缓了半天才爬了起来,还是路大帮忙扶了一把。
路大扶着她慢慢往后面走去,路上,风吹开黄豆凌乱的头,路大皱眉紧紧盯着黄豆看。
看吧,生死都不知道,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便溺的小间里虽然天天冲洗,还是出阵阵让人恶心的尿骚味。
黄豆强忍着关门蹲了下来,刚整理好衣裙,她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趴在船舷上吐了起来。
昨天晚上已经吐过了,也没什么可吐的了,只能是一口接一口的酸水。钱瘸子害怕被人撞见,打着手势让路大赶紧把她拖进杂物间。
路大犹豫吗一下,轻轻拍了拍黄豆的肩膀“走吧。”黄豆抬头看看路大,又看看不远处指手画脚的钱瘸子,抹了抹嘴,主动走进了杂物间。
她还不想死,现在就是从大船上跳下去,她也游不到河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糟糕的是她应该要来月信了,底裤上都有了隐约的血迹。
进了杂物间,也不知道是路大忘记了,还是特意的,他没绑她,只是锁了门就跟着钱瘸子走了。
到了中午,路大又抽空进来一次,给了黄豆两个馍,一个装水的牛皮袋子。
黄豆看着这个男人有点愣,研墨叫他来的看样子不像。他认识自己,那也不可能,起码黄豆就没见过他。
不管了,吃吧,反正大不了是个死。黄豆拿起馍啃了一个,她不知道这个路大还会不会给她送吃的,只吃了一个,另一个揣进怀里收了起来。
水她也不敢多喝,不是不渴,只是喝多了还要去净房,看情况暂时她也去不了。只能润润喉咙,等到了晚上再看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中间路大趁饭点带她去了两次净房,又给了她一个馍。看样子,这馍是路大省下来给他的。
第二天下午下起了雨,雨水啪啪打在甲班上。雨太大,夜里船只能靠在了码头休息一晚。黄豆抱着胳膊正半梦半醒,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
这么晚,谁会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