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别说了,再说我都快感动了,”李谕推了他一把,“还有记得以后不要这么见外。”
赵谦揣着银票,拉起车再次朝着八大胡同跑去,心中感觉仿佛放飞了十只鸽子一样开心。
管家王伯看在眼里,几句话就知道了事情原委,他说道:“老爷,您心太善了。”
李谕随口说:“确实啊,虽然我知道这样帮不了太多人,但有时真的就是单纯地看不得人间疾苦。”
王伯赞道:“您真的就像菩萨再世。”
李谕笑了笑说:“哪有什么菩萨?如果真有菩萨,怎么会看不见这人间炼狱?”
再者就是林炳华这名字李谕可太熟了,不就是之前在东兴楼对大学堂以及自己出言不逊的那个仕学馆考生嘛。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是如此一个斯文败类!
李谕冷哼一声:“我知道了,我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凤铃知道他们的底细,连忙说:“李爷,差不多就行。他们都是官,咱惹不起!我们也不想怎样,也知道不能拿他怎样,只是心中言不下这口气。您更不要因为我们而让自己惹火烧身。”
李谕说:“你放心。”
他此刻不仅是因为林炳华的做派感觉实在令人生恶,更关键的是他绝不能容忍这种人进入京师大学堂成为自己的校友,而且还是颇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批校友。
没得辱没了大学堂的名声!
事情大体了解,李谕也该走了,在八大胡同待久了总说不过去,万一再让其他人看见就真的很难解释了。
走出医馆,杨小楼问李谕:“你真要管那个官员,恐怕不好吧。”
李谕说:“放心,我肯定不会贸然行事。”
杨小楼知道李谕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做事肯定不会毛毛躁躁,倒是也不太担心:“今日一见,感觉李兄弟真是越来越让我佩服了。”
李谕叹了口气:“有什么好佩服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然值得佩服!实话说,如果你不帮他解决这笔债务,车厂的人肯定能把他逼死,还有他的弟弟肯定也不会有好结果。”杨小楼很清楚那帮人行事作风有多狠辣。
李谕道:“我知道。”
杨小楼说:“其实我也希望恶人有恶报,就像戏中唱的那样,只不过现实中看到的太少了。”
李谕眼光一闪,“别人我说不上来,但林炳华该有的恶报肯定一丝一毫都不会少。”
林炳华这个官身是捐纳来的,以后肯定要让他花的银子全部打水漂!
李谕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这里我不便久呆,先行告退。”
“这么着急就要走?不妨来我义父那坐坐。”杨小楼说。
“不了不了,”李谕婉拒,然后问道:“倒是你天天在这里面带着,莺歌夜舞,会不会把持不住?”
“嗳!”杨小楼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比作剑凌空一划,然后用戏腔道:“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
然后一个亮相有点搞笑得站在李谕面前,他的头顶上就是“落花茶室”四个字。
李谕竖起大拇哥笑道:“牛!”
李谕转身去叫过来赵谦:“话都说够了吗?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得先把我拉回去,然后拿点银子给车厂交上。”
车厂办事也是够混蛋,欺软怕硬,惹不起当官的,就朝着车夫耀武扬威。
赵谦说:“我知道了李爷,我先办您的事!”
从琉璃厂去东厂胡同距离并不近,差不多有十里地,但是赵谦心情愉悦,一路小跑过来竟然一点儿都不累。
到家后,李谕给了他6o两银子。
赵谦说:“李爷,您多给了2o两!”
“不是还有医药费吗!另外如果再有多的,就让你哥带着回张家口吧,不要再拉车,也不要再让家里的地荒着了。”
拉车的车夫基本都是高强度工作,完全是在透支生命,大部分车夫拉五六年就受不了,多的最多拉十年也不得了。
虽然回乡种地收入也不高,但是腿伤了,肯定不可能再拉车。
赵谦眼泪刷刷就不自觉往下流,“李爷,您真是太好了!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您这样的人!”
李谕笑道:“这不就见着了。快去吧,事情办完了记得就来我这上班。”
赵谦擦擦眼泪,“李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误了您的事!以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拉着您过去!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好好好,别说了,再说我都快感动了,”李谕推了他一把,“还有记得以后不要这么见外。”
赵谦揣着银票,拉起车再次朝着八大胡同跑去,心中感觉仿佛放飞了十只鸽子一样开心。
管家王伯看在眼里,几句话就知道了事情原委,他说道:“老爷,您心太善了。”
李谕随口说:“确实啊,虽然我知道这样帮不了太多人,但有时真的就是单纯地看不得人间疾苦。”
王伯赞道:“您真的就像菩萨再世。”
李谕笑了笑说:“哪有什么菩萨?如果真有菩萨,怎么会看不见这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