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枕在他腿上,听他娓娓道来,那样清晰,仿佛是生在昨日的事。
青丘帝宫很大,又很有些八卦之术在其中,领路的宫女临却因时有事被叫走了,麒瑶照着宫女指的方向去栖梧宫,没想到却在偌大的帝宫中迷了路。来到一座空旷冷清的宫殿,四处连一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就在这时,宫殿的门“一声吱呀”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男子。
男子没有注意到她,径直走了出去,她心中一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她怎可能放弃这个问路的机会,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那人一身墨蓝的宽袖长袍,白如雪披散,身姿挺拔俊逸,举手投足都有一种缥缈的神韵,男子步履清雅,可是任凭她怎样跑却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喂,那个,前面的仙君,请等一等!”情急之下,她喊了出来。
那人步子一顿,转身看向她,白轻舞,容颜那般年轻,那是一个让人见之难忘的美人。
她的呼吸不由一滞,嘴巴张了张,却是怔住了,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有些疑惑,“姑娘有何事?”温润的嗓音清越动听,隐约听过这般好听的声音,对,就是上次昏迷时耳畔听到过的声音,真的是他!
她有些激动瞬即又有些失望,他明显已忘了她。
“敢问仙君,栖梧殿怎么走?”她收敛心神,回到亟待解决的问题来。
“你要去栖梧殿?“他看着她,眉毛微微一挑,然后淡淡的道:”你不是帝宫的宫女。”
“我叫白麒瑶,是帝姬的朋友。”不久前你还救过我,这句话她没有说,既然人家都忘了,提了又有什么用。
“白麒瑶?“他重复着她的名字又问道“白枫是你什么人?”他突然问道。
“正是家父。”少女答道,眼眸清澈干净,声音不紧不慢,嗯,这女孩年纪虽小却是很内敛。
他早已瞥到了她,以为又是哪家想要缠着他的小仙女,所以假装没有看见,看清她的容颜时,就已记起她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小女孩。
“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子又问道。
“凤嫣约我来,但是给我引路的宫女临时有事被人叫走了,我迷了路。”少女的声音清澈柔缓,明明年纪很小,有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他有些诧异。
“跟我来。”男子温润清越的声音说道。
这次,他放慢了脚步,以便麒瑶能够跟上,穿花拂柳,过长廊小桥,麒瑶心中咂舌,这帝宫真是大啊,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来到栖梧殿,一路上男子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不说话,而她怕跟掉,一路上眼眨也不眨的跟着。
“谢谢神君了。”麒瑶打算辞别,一头就往栖梧殿的大门跑去,男子却没有离去,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接着“砰”地一声,身体似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整个人被狠狠的弹了出来,原以为会很狼狈的摔在地上的麒瑶,却意外的落入了一个怀抱,一抬眼,就看见那张好看的脸,她的大眼睛眨了眨,忘记了呼痛。
男子狭长好看的凤眸也正看着她,唇角有着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如同春日水波一般晃了她的眼,而她呆愣的样子,竟是格外的,嗯,可爱,男子唇角扬了扬,“你就打算这样进去。”
麒瑶后知后觉的揉着脑袋,这才注意到栖梧殿的门口竟然有封印,她不知凤嫣因为闯了祸,被帝君给关了起来,所以不能出去和她汇合,所以只好偷偷叫宫女把麒瑶带来找她。
“那怎么办?”麒瑶望着封印,有些头痛,要不她在门口大喊几声,可是又觉不妥,抬头看向男子,才现自己还在他的怀中,正要下来。
却已被他抱着,轻轻松松的就跨进了大门,麒瑶的嘴巴张成了o型,她看看门,又看看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不下来?”如清泉相击的声音,让麒瑶回了神,赶紧从他怀中跳了下来,脑中却还在思索那男子究竟是怎样进来的,男子已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
她有些懊恼,再次揉着脑袋,理不出头绪来,栖梧宫这么大,凤嫣住在哪一间,不靠谱,那小宫女这样把她丢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一转头男子的身影已快消失在前方,”仙君哥哥等等我!“她想也不想小跑,追着前面清雅飘逸的身影而去。
正迈着清雅步履的男子嘴角抽了抽。
后来,麒瑶才知道他是凤嫣的哥哥,青丘的少君。
回想完那日的经历,瞥向白隽的眼眸带着几分嗯不满意,非常不高兴当时白隽没有把她认出来,
白隽觉得好笑,凤眸看向她有着一丝坏笑,轻轻的道:
“瑶儿,那次,我不是没有认出你,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啊?“麒瑶不解的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那样一个呆萌的小傻瓜实在很可爱!”他得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没有有说出来,是因为好奇你想做什么,没有说出来,是因为那日她的种种令他很愉悦。
麒瑶有些着恼,坐起来,双手捶向白隽的胸膛,白隽任她捶了两下,却又轻轻抓住她的手,吻了吻,”轻一点,手会疼。“麒瑶的脸”唰“的一红,呆愣间,白隽已将她的头枕在在肩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体上,柔声问道:”今晨你看见春日神女了?“
麒瑶一怔。“傻瓜,春日现在是掌管四季的神女,她来青丘,是因为上次青丘比邻的六界因血冥花荼毒植被全毁,她想要了解一些情况,重新播种植物,我已把此事交给池滑处理了。“
麒瑶低头,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瑶儿吃这些飞醋,我还是很开心。”悦耳低沉的声音带着愉悦。
”我才没有吃醋呢!”麒瑶有些不甘。
“嗯”白隽若有所思,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四………”。
”你在数什么?“她疑惑。
”哎,又被你打岔了,也罢反正你为我吃的醋是数不过来的。“白隽低沉动听的声音带着调笑。
他喜欢这样逗弄她,喜欢她在他面前无所顾忌的展现真心情,她是他的女人,他会宠着她,让着她,纵使她撒娇使性子,他也喜欢,他不想像前些日子,她为了解决中毒之事肩负重任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哪有这么多,不过就是偶尔几次而已。”麒瑶辩白,一转头,对上白隽狭长漂亮的凤眸里满是促狭,现自己已承认吃醋,又落入这只漂亮狐狸的陷阱。
”偶尔几次?嗯,我记得一次某人醋意好大,连我从昆仑圣地带回来的法宝也不来拿,还躲了我好长时间。”白隽笑道。
麒瑶心中一动,原来他都清楚,她一直以为他不曾在意过她懵懂之时的少女情怀。
他知道她对春日的芥蒂,所以他今日会来给她解释。